孩子们又是尖叫,又是大笑的,可没有一个孩子是能够得着那长绳上的美味。 没多久,就有两三个耐心不足的童稚开始闹起了脾气,旁边嬉笑数落的大人们纷纷深觉有趣极了。 更得意的,却是这个年轻小摊贩,见周围已然成了这番架势,他手中的长杆却因此转动得飞快了。 太湖仙楼的二层雅间里,项晚晚见越来越多的孩童开始对这年轻摊主不满,也见着那些幼小孩童眼巴巴的,想要放弃的模样。她心头一暖,从袖口摸出一根细细的绣针来。 她回到墨蓝色香云纱幔后头,找准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对着那年轻摊主手中的长杆顶端,刺出一根不会被任何人看见的细小绣针。 那银色的细小绣针,在辰时阳光的照耀下,于瞬间发出一道细碎的光,光芒蹿向了长杆顶端。 须臾间,长杆顶端的一根绳子,跟那绣针一起,于不同的旋转方向,甩落了下来。 周围本是围观的人们,还有那玩得正欢的年轻摊主和嬉闹的孩童们,皆为一怔。 旋即,这大街上爆发出孩童们如雷鸣半的笑闹,疯狂地向着那长绳跌落的方向扑去。 一人夺得一个油纸包裹好的果脯,他们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年轻的摊主摸了摸有些莫名其妙的头,却对那些孩子们说:“拿去吃吧!想吃再来玩儿!” “哇,好啊!好啊!”孩子们的嬉笑声于长街上奔腾而去,又有一处有趣的摊位吸引了他们。 项晚晚笑得眉眼弯弯的,她从袖袋里摸出了几个碎银子,并打开了雅间的门,对一个正巧路过的店小二说:“把这几个碎银子给对面那个糖糕摊主,就说,刚才给孩子的那些小零嘴儿,权当是我请客了。” 重新关上雅间门,项晚晚又在墨蓝色纱幔后头看了好一会儿街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角度,准备好了一切,却在此时,穿戴威武庄严的大内侍卫们,拨开喧闹的人群,吆喝着,呼喊着,从皇宫所在的方向缓缓而来。 长街上百姓们的欢呼声更高了! 项晚晚抬眸望去,却见,在那长街的最尽头,似是有着一顶明黄龙辇,四面雕花龙腾,但那里头似乎…… 项晚晚用力地揉了揉眉眼,再度抬眸向前望去,咦?那龙辇里,好像……没有人!? 项晚晚心头一凉,福政他人呢? 她急了,酒楼内外,以及长街上的百姓们也都急了。 为首的大内侍卫们,他们一边拨开拥挤的人群,一边儿对百姓们高声解释,道:“皇上刚才说了,天子龙辇空乘于长街而行,一是尊重驾崩的先帝,毕竟还未满一年期。二是为了祭奠卫国的皇族与百姓,毕竟是友邦……” 此言一出,百姓们更是欢呼了起来。 项晚晚咬牙切齿地拉上了墨蓝色的纱幔,恨声道:“真是虚伪!”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天子龙辇空乘于长街”,便让她无端端地损失了一锭金子! 好在,今时今日,项晚晚已经不大在意手中的金银为何,她心中的痛楚,似乎也不以这金银为重。 这会儿,她转身便走出了雅间,下了楼。正好来到酒楼前,那批大内侍卫们,正好于楼前而过。只听见为首的那个,还在对百姓们说:“大家莫慌,皇上这会儿已经去了龙坛那边,你们可以到那附近瞧热闹去。切莫太靠近,隔着秦淮河就行……” 这话尚未说完,乌泱泱的一大堆百姓们,撒开双腿就往城南龙坛那儿的方向跑。 项晚晚只练过指间的绣针之术以作防身,并没有练过腿脚什么的。这会儿,她跟着一大堆百姓们向着城南方向跑去,论速度上,却并不占多少优势。 等她扎堆在人群里,来到龙坛前方的秦淮河对岸时,却看到那位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冕十二旒的福政,正远远地,从龙坛那儿拾阶而下,走了出来。 由于距离极远,高高的深秋暖阳照在这位新登基的皇帝身上,只有一个明晃晃的龙袍一点,看得并不真切。 福政的周围有着整装待发的带刀禁军们,有着前呼后拥的群臣们。更有着十二大军营的兵将们,他们从各处做了保护,一字排开地等候在四周。 项晚晚根本挤不上前,她与福政相隔甚远,只能瞧着远处那明黄的一点,根本看不清什么。 正当她焦急着,却听见一声声锣鼓再度于龙坛前敲响。 秦淮河这边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天地之间,只剩下璀璨的暖阳日头,沿着既定的轨迹,发出无声的足音。 一名身着蟒纹朝服的大官儿,他手握黄色的圣旨,走到秦淮河的对岸,对着岸边期待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