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开口,易长行身后的陌苏已然大震。 “丘卿,你这几日方能坐着,就别行这番礼数了。”易长行大踏步向前,拦住了丘叙的行礼。 却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亭外小径上的陌苏。 只见陌苏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地盯着丘叙,震惊的模样转而变成了惊喜,继而形成悔恨的泪。他一个猛子奔了过去,颤抖着哭腔,一下子扑到了丘叙的腿边,跪了下来:“表叔!表叔你没死?!表叔真的是你!” 丘叙叹了口气,想要去拉陌苏起来,奈何周身半点气力也无,便是任由他去了。 陌苏只觉得,自己周身穿戴的禁军大统领官服,佩戴的大统领专属佩剑,周身的一切,都是从自己表叔身上,一点一滴,如血肉般剥离下来的。 那般滚烫。 “表叔,那日在水西门外……不是你?”终于理清了思绪后,陌苏方才问道。 听闻这句,始终站在身后的葛成舟走上前来,将他扶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对他说了一遍。 “若非你确无二心,我们今天也不会将真相告诉你。”易长行坐在丘叙的身边,饮了一口暖茶,淡淡道。 “表叔若是能回来,自是万好。”陌苏边说边解开腰间佩剑,愤愤道:“我确实曾经在心头抱怨过表叔,但这段时日看来,表叔的判断是对的,我确实不适合做统领一职。端王把我提到这个位置,更让我看清了自己的能耐。” “罢了,我现在身体不行,禁军那儿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丘叙摆了摆手,道:“既然你阴差阳错站在了这个位置,自是与这职位有缘。今后等时局安稳了,再看皇上安排吧!” 谁知,却在此时,易长行幽幽道:“你们家这段时间遭遇这番劫难,着实需要一桩喜事来冲一冲。这么的,等时局安稳之后,朕安排陌苏和雪竹姑娘的婚事。” 陌苏的大脑顿时“嗡”了一声。 和他表叔叙话到这个时候,他早就忘记了雪竹还在身边站着。 倒是雪竹,比他大方多了。她走上前来,笑看了一眼陌苏,转而恭恭敬敬地对着皇上跪谢隆恩。 可是,陌苏还站在原地。 他此时的震惊不亚于刚才见到丘叙的那一瞬间。 终究是丘叙开了口。 他说:“这段时日,我在葛府养伤,若非雪竹姑娘的细心照料,恐怕,就算是有华佗转世,扁鹊行医,我都没那个命所活了。” 可是,陌苏还是震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雪竹,看着她清秀可人,娇甜的容颜,心中的愧疚,过往曾经的这般摇摆的心思,好似抽打自己颜面的皮鞭,带出了痛苦的血痕。 易长行真心觉得,这个陌苏不够爷们。 他这个皇帝,指婚的话都说出了口,自是不会再收回的。可眼前的陌苏,忘记了谢恩,忘记了与雪竹的倾诉,仿若忘记了一切,就这么怔怔地站在原地。 易长行在心底里暗忖,也许,当初陌苏摇摆在自己和端王之间,也是这番不定的吧? 不过,今日之后,恐怕,陌苏会彻彻底底地不会再有二心了。 他这般想着,那边乘坐了一顶小轿,留下陌苏与雪竹之间,他只身前往了翠微巷。 此时此刻,项晚晚正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在发愣。 见着易长行来了,她才如释重负,欢快地迎上去,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开心道:“我正愁着,这一大桌子饭菜该怎么办。怎的今儿送来这样多的好菜?” 易长行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这么一桌子你也是能吃得完的。” “你真当我是小猪了?”项晚晚忍着口中的笑意,嗔了他一句,转而却心疼道:“哎,你走慢点儿,腿还疼着吧?!” 这么一提醒,易长行想起来了,自己两根断裂的腿骨还没复原呢!一时间,他一把搂住项晚晚的腰身,顺势将半个重心压倒在她的身上,项晚晚一个步伐不稳,两人直接摔倒在床榻上。 “哎,可别摔疼了你!”项晚晚担忧道:“我是不是没扶好?” 易长行紧紧地搂着她,纵然腿骨那儿只是有些轻微的疼痛,他也装作剧痛不已,道:“是,很痛,痛得快喘不过气儿了。” 项晚晚大惊,道:“那你快躺好,我给你揉揉。” 谁知,易长行依旧保持着这般姿势,他动也不曾动半分,只是这么紧紧地抱着软香的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晚晚。” “嗯?” “刚才,我看到一对重逢的眷侣。” 项晚晚就被他这么压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却在此时,听见他说了这番,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