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晚晚小跑着回来,易长行心头一动,他的满眼都是她。就算手心里的那枚刺绣小像有点儿硌手心,可那也是他俩相爱的见证。 想到这儿,易长行将这枚小像,紧紧地攒进了手心里。 项晚晚扬了扬手中的一大壶甜酒,跳进画舫,雀跃道:“今儿真是好运气,糖水铺老板正准备关门,见我来了,便只要了一份糯米甜酒的钱,剩余的甜酒还有不少没卖完,也一并倒给了我。” 易长行笑了笑:“今儿是你我的大日子,自然有好运气了。”说罢,他牵起她的手,就要走回舱内。 项晚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岸边的葛成舟,见他一脸恭敬的模样,心头原先被易长行的三言两语给压抑下去的狐疑,再度涌上心头。 “葛大人,不一起进来吗?”项晚晚脱口而出。 易长行看了葛成舟一眼,方才对项晚晚道:“他也来的。” “哦!”项晚晚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甜酒,忽而担忧这甜酒是不是不太够。 “不过,今晚他是来撑船的。”易长行幽幽道。 项晚晚:“……” 这会儿,项晚晚却没有把心底的狐疑压抑下去,而是在两人酒过三巡,吃了一会儿好菜后,方才在悠悠荡荡向前行的画舫中,试探性地说:“葛大人终究是尚书大人,让他做船夫……不大好吧?” “无妨。”易长行坐在她的对面,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说:“为官者,本身就该为百姓做事。局势安稳时,每年春秋两季,文武百官还要去村里乡间,为百姓们帮忙农活呢!” “你也要去吗?” “自是也要去的。”易长行又给她舀了一勺子珍珠白玉羹汤,道:“只是,当朝为官者,和一些世家子弟,皇室宗亲们,是隔开来的。前后要分三个批次。” 这么一说,项晚晚的眼前顿时亮了起来:“我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 易长行幽幽地凝神望着项晚晚,口中却故作不悦道:“打听谁?你的那个定过亲的情哥哥?” 他的口气是如此地酸溜溜,却在项晚晚的耳边,听起来着实舒服极了。 她忍了忍口边的笑意,说:“什么情哥哥呀!你可别乱说。” “你原先不是想让我给他带话的么?”虽然提及这个事儿,易长行的心底还是有点儿吃味,但既然两人已经说开了关系,恐怕,她想要带的话,也并非是原先他想的那般。 却在此时,项晚晚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说:“原先,先帝是不是有个七皇子,世人都称‘政小王爷’的?” 易长行一愣,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项晚晚说到这儿,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眉尾,尴尬道:“你知道我本是卫国人,并不太知晓你们大邺皇室的封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个政小王爷,封号是政王来着。” “你……找他?”易长行忽而觉得,自己向来气定神闲的心跳,莫名慌乱了起来。 真提及寻找政小王爷的缘由,项晚晚忽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虽然,她已认定了和易长行之间的关系,可真到了身份和立场的事儿上,她不想让他知道。 毕竟,政小王爷怎么的也是大邺的皇室宗亲。自己的想法盘算若是都跟易长行说了,会左右他的立场不说,恐怕,自己今后也很难处理。 更何况,与政小王爷相见一事,项晚晚打算在易长行的身体被山月引的毒性侵蚀之后,再说。 于是,项晚晚.干笑了一声,说:“就是……想打听一下来着。我不知道大邺原先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在咱们卫国,举国上下的姑娘,都很迷恋他。” 易长行正用糯米甜酒来掩饰心口的慌乱,却在听见这句话时,莫名被噎了一下:“迷……迷恋?” 说起这事儿,项晚晚顿时两眼放光了,她笑眯眯地回忆道:“以前这个政小王爷跟随大邺先帝来过我们卫国一趟,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的。”一粒脆香的花生米被易长行嚼在口中,却品不出半分香。 “就是那会儿,政小王爷在云州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圈,被各路尚未及笄的官家小姐们瞧见了,一下子他便成了姑娘们心中的神。”项晚晚笑了笑,脑海里却是忆起当年的盛况,“后来,宫里设宴,政小王爷的为人举止,着实风度翩翩,小小年纪便透露出沉稳,成为当时好些官家大人们心中择婿的标准。虽然,那一年,政小王爷也不过十岁。” 易长行口中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这个事儿,我也听说了。” “我们卫国的好些未及笄的姑娘们,有的凭着印象画他的画像,有的给他作词作赋。”项晚晚的脸上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