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距离京城十分遥远,夏芷安和李玉的“商队”足足走了二十来日,才看见京城北边的清阳门。 她们刚想进城,就见从城里奔出一队铁骑,足有十几匹快马,擦着他们的车撵,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而去。 夏芷安非常意外,拉开帘子看着远去的马队,心想,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次她微服前往北疆,其实在京城里还是留有可以传递信息的渠道的,京城里但凡发生什么大事,信息都可以通过这些渠道传递到她的手上。 想到这里,夏芷安突然问道:“李玉,上次京城有信息传递过来是什么时候?” 李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神色肃穆道:“陛下,十日之前,密报说通事舍人魏运杰涉嫌私占农田,被刑部拿下了。” 夏芷安微微点头,这事她当然知道,当时她看到这个消息,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 通事舍人负责外交,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是魏运杰这人的身份很敏感,他的父亲魏茂乃是吏部侍郎,这个官职十分重要。 萧齐王指使刑部拿下魏运杰,目标直指吏部。 如果丢了吏部,那么她这个女皇帝也就丢掉了对官员的任免权和考核大权。 这也是夏芷安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急急往回赶的原因。 但是目前已经过了十天,京城却没有任何消息传给她...... 一想到这里,夏芷安便心急如焚,催道:“快,我们速速回宫!” 大乾的皇宫位于京城的正东,占地广阔,建筑庄严而肃穆。 但夏芷安的寝宫却是另一番景象,面积不大,甚至有一些简朴,三进的大宅,最外一间用于日常接见,中间是她的书房,后面才是她的卧室。 回宫之后,夏芷安便立刻来到了书房,此时她的条案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奏折。 夏芷安连沐浴都没顾得上,便坐在这里翻阅起来。 第一份奏折刚看没多长时间,茶还没喝到三口,夏芷安的小脸便气得煞白,把奏折往地上一扔,怒道:“欺人太甚!” 贴身的女侍鹿雪见她生气,连忙走上前,关切道:“陛下,你才刚刚回来,舟车劳顿,切莫气坏了身子。” “我能不气吗!”夏芷安道:“他们竟敢……” 说到这里夏芷安回过神来,这宫中耳目众多,她今天发火,消息传出去只会让人看她的笑话,用手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去,请韩丞相即刻进宫,我要见他。” “是!”鹿雪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放回案头,这才出去传话。 而夏芷安回宫后立刻传旨召见韩丞相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了出去。 萧齐王府,一间布置的富丽堂皇的中堂里。 一个面貌威严的中年人坐在上首的紫檀雕花的大椅上,一言不发地看着 他慢慢的端起茶杯,打开杯盖,轻轻吹散浮在上面的茶末,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有些诧异说道:“咦,周尚书,杨侍郎,你们二位什么时候来的?你看我这个眼神,竟然没看到你们,快快请坐。” 周尚书名叫周俊,是个面貌清瘦的中年人,谄媚地笑道:“我们也是刚到,不敢打扰王爷喝茶,在这里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杨侍郎杨望已经年近花甲,肉麻道:“王爷喝茶的仙姿实在让老朽仰望,就像在天庭见到了玉帝,实在是不敢惊扰。” 周俊跪在旁边听到这话,心里暗骂:“老马屁精!” 萧齐王夏斌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快快请坐,来人,给两位大人上茶!” 周俊刚一落座,便连忙问道:“王爷,陛下一回宫便召见了韩丞相,这明早找的朝会……” 杨望连忙接道:“是啊,韩丞相虽然年近古稀,但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如果他和陛下都要保护魏茂,那必然会有很多官员随声附和呀。” 萧齐王淡声道:“韩相乃是于国有大功之人,这些年来操心国事,劳苦功高,听说如今患有头疾,身体每况日下,本王一念及此,便心忧如焚呐。” 周俊和杨望对望了一眼,均读出彼此眼中的疑惑。 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朝中谁不知道萧齐王和韩丞相不对付,从女帝登基以后更是如此。 王爷会忧心韩相?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就意味着王爷这话另有深意啊...... 第二日天色未亮,夏芷安便起身准备上朝了,虽然她还没睡够,甚至有点想念在北疆住的五星总统套房,但这次朝会非常重要,她必须打起全部精神应对。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