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宣政殿内的大臣们立刻琢磨起来,纷纷猜测女帝这一举动背后的真正意图。
徐信、卢琮等常在小白楼参与女帝国事商讨的重臣,此刻也彼此对视,满脸困惑。他们事先对此一无所知,都在心里琢磨:究竟是何缘故,让女帝突然决定对韩商王进行嘉奖?
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新任刑部尚书渠乾。自从上任后,渠乾也需每日参与朝会,商讨国家大事。而他作为宣政殿中唯一的北疆来人,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渠乾站立在原地,表面上镇定自若,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但实际上,他内心也是一片茫然,暗自思忖:“为何都盯着我?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府主和王爷都未曾向我透露半点风声,我又怎会知晓其中内情?”
然而,大家都想多了。夏芷安嘉奖韩商王冯延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一切皆因白羽曾去他那里享用了一餐,并亲切地称呼他为“表舅”。
既然白羽已经认冯延为长辈,那么作为白羽的伴侣,夏芷安自然觉得应该表达一份敬意。
于是,她随手写下了一份圣旨,并准备了一些礼物,以示对长辈的尊重。这份圣旨,竟是夏芷安在回想起白羽时,利用大臣们汇报工作的间隙匆匆草就的。
早朝一结束,那道圣旨就被送到了韩商王府。
冯延一见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夏芷安还朝后的第一道来他这里的圣旨。
宣旨的太监高声读完,韩商王府上下顿时欢呼雀跃。冯延的正妃、平妻,还有那一大堆小妾,都乐得合不拢嘴。
想想看,女帝还京后的第一个给勋贵的嘉奖,竟然就落在了他们家老爷头上,这份荣耀可非同小可。
就连跟随冯延多年的老管家,也是喜上眉梢,对冯延说:“老爷,难道是宝萱公主和宝宁公主在陛
冯延愣了愣,直到老管家连问三遍,他才回过神,摇头道:“我猜想,这跟宝宁和宝萱关系不大。”
“那是因为北疆王?”老管家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确实是因为北疆的白羽世侄。”冯延叹息道,“陛下这次还朝,还没有嘉奖过任何勋贵。她推翻萧齐王之后,根基已经稳固,我们这些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陛下现在完全有能力掌控朝堂,自然不需要我们多事。再加上萧齐王的事,陛下对我们的态度很难说。”
老管家点点头,“那这次……?”
“这次突然奖赏我,绝不可能是宝萱和宝宁那两个丫头的几句话就能起到的效果。”冯延又叹了口气,“这说明白羽的影响力,远超出我的想象。”
话说到这里,冯延不打算再多说了,直接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奏折谢恩!”
这份谢恩的奏折,冯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整整琢磨了一个晚上,确保每个字每个句都恰到好处。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将誊写工整的奏折呈递了上去。
在小白楼里,夏芷安翻阅着冯延的奏折,看着看着,脸色竟然微微泛起了红晕。与此同时,徐信、卢琮等重臣也在场,他们一同审阅了这份来自韩商王的奏折,但看完后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份奏折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冯延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文辞华美得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出自一位王爷之手,那马屁拍得,简直节操碎一地。不过,这些也还勉强可以接受。
问题的关键是后半部分。冯延竟然在奏折中向陛下讨要差事,这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通常情况下,作为臣子,没有陛下的吩咐,是不能主动索要差事的。这是朝廷的基本规矩,否则很容易给人留下专权揽权的印象。
而这一次,冯延想要的差事还非同小可,是即将进行的科举考试的“总监科”一职。这个职位责任重大,需要确保科举考试的公平公正,杜绝任何徇私舞弊的行为。
科举考试的考生们都被俗称为“天子门生”,因此科举考试历来都是皇上的大忌。关于这方面的事宜,永远都只能等待皇上的吩咐和安排。
目前,女帝已经任命徐信来负责此事,但还没有其他更多的安排和调整。就连徐信都不敢过多询问这方面的事情,这个韩商王冯延竟然主动索要,确实有些不知分寸了!
他们原以为夏芷安会因此大怒,但出乎意料的是,夏芷安并未动怒。
她放下奏折,平静地说道:“以前我父皇就曾跟我说过,韩商王公正无私,处理事务不偏不倚,是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我本来还考虑到他年事已高,不想让王叔太过劳累。但既然韩商王叔有此意愿,那将这个总监科的职位交给他也未尝不可。准备拟旨吧。”
徐信和卢琮听后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韩商王就这么冒昧地上书请求一个差事,然后就真的得到了?这有没有搞错?
这其中必然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韩商王历经三朝而不倒,他们明白的事情,韩商王又怎会不知?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而陛下也真的答应了,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然而此刻,两人也不便多问,只能应声答道:“是,陛下。”
夏芷安在吩咐完之后,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