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目光灼灼地盯着掌柜,等待着他开价。
然而,掌柜却犹豫了半天,突然推开椅子,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这让白羽吓了一跳,他忙问:“掌柜,你这是干啥?”
掌柜回答道:“客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出自北疆,而且正是北疆王白羽,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白羽愣了愣,眼神猛然锐利起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掌柜解释道:“客官,我是开当铺的,这一行儿,靠的就是一双识货的眼和一颗辨人的心。方才我细观您的形貌,姿容俊秀,眉宇间流露出不凡的贵气;再听您言语间那种不拖泥带水的利落劲儿,就知道您是个有决断的大人物。”
“北疆王白羽的大名,如雷贯耳,既有王者之尊,又不失武将之风,能文能武,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今儿个见着您,我就估摸着,这位客官怕是与北疆王有些渊源。果不其然,能让您如此上心的物件,定非凡品。所以,我才斗胆一猜,您就是那位名震四方的北疆王白羽。”
白羽听了掌柜的解释,心中暗自佩服,点了点头,示意掌柜起身,然后说:“既然你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白羽。这条项链对我意义重大,所以我必须要得到它。你开个价吧。”
而此时,掌柜突然泪流满面,边抹着眼泪边说:“王爷,这项链儿我献给您了,不求分文。只求王爷您能搭救一下我的儿子。”
白羽皱了皱眉,问道:“你儿子是谁?犯了什么事?”
掌柜抽泣着回答:“王爷,不瞒您说,我儿子曾是夏文太子府上的一名管事。那时候,夏文太子娶了一个王妃,她姓战,出身名门望族。我儿子有幸被选为战妃的随从书吏,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在她身边,为她处理各种文书事务。”
“后来,战妃进了太子府,成为了太子妃,我儿子也跟着去了太子府,继续为她效力。可是,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王爷您打过来了,陛下还朝,夏斌身死,夏文那兔崽子跑了,却不带太子妃,而那些与太子妃有关的亲眷和下属都受到了牵连,被关进了大牢,等待发落。我儿子也未能幸免,被抓了进去。
“王爷,我儿子他年轻啊,绝对没有对陛下和您不敬的意思,他就是图个差事,却因为这场变故身陷囹圄。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啊!还请王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
掌柜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白羽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掌柜在地上哭诉着,继续说:“王爷,我本来不想麻烦您,我知道您贵人事忙。我也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除了王爷您之外,真的没有人能救我儿子了。求王爷发发慈悲,救救我这可怜的儿子吧。”
白羽皱着眉头,心中疑惑:“你儿子被抓以后,你有没有见过他?”他问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没有,我去过刑部大牢,还上下打点了一番,但他们怎么都不肯让我见我儿子一面。他们说这事儿是反叛,是谋逆的大罪,陛下恩慈没有株连九族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白羽听后皱起眉头,这话听起来其实不无道理。这年头涉及到夏斌的事情,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说实话,就算把这老板的当铺全部抄家充公,然后把他们家里的人全部推出去砍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谁让他儿子涉及到夏文的事情里面去了呢?
然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夏芷安已经明确发了圣旨,对于这些人只抄家不治罪。
别说是掌柜的儿子这样一个小小的书吏了,即便是太子妃,夏芷安都没有要处死她的意思。
夏斌已经死了,一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留着他们不死,反而有很大的政治好处。仿佛一切都隐而不发,这就是挂在夏斌旧党脖子上的屠刀,随时能落下去。不杀是仁慈,杀了是正当。这对于维系当前朝堂的稳定也是很有利的。
所以,这掌柜的儿子被抓,明显是白羽不禁感到疑惑。
“你确定是关在刑部的大牢?”白羽又问了一遍,想要确认消息的准确性。
那老板连忙回答:“确认确认!我在这京城世代做典当生意,虽然没有能力救人,但也打探出了一些确实的消息。我儿子确实被关在刑部大牢里。”
白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对掌柜道:“那项链我先拿走,至于你儿子的命能不能救,我也要问问情况才行。我不会轻易答应你什么,你要是愿意就等我的消息,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给你钱。”
掌柜一听这话,连忙磕头如捣蒜,表示感激不尽,连声道:“愿意愿意!一切全凭王爷做主。不管我儿子最终能否回来,我绝无怨言!而且儿子都没有了,我这店也无人继承,开来又有什么意思?”
白羽说了声“好”,转身就离开了这家店。
回到了裕泉街,白羽没有片刻的耽搁,当即叫来了小鬼,将打听掌柜儿子一事交给了他。
虽然夏芷安如今重新坐上了皇位,但白羽深知,这类事情不宜直接通过她来办。反而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