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统计出来了吗?”夏芷安问。
“启禀陛下,经过统计,该片街巷共有35户居民家中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损毁。”迟涛回答道,“此外,还有沿街的八间店铺受灾,其中两家布料店的库房基本被焚烧殆尽,损失相当严重。在此次火灾中,还有三人受了轻伤,需要紧急救治。”
夏芷安听后皱了皱眉,又问道:“那大概需要的赔偿和原住房土地价值相比如何?”
“回陛下,赔偿金额与原住房和土地价值相比,还是原住房和土地价值更高一些。”迟涛解释道,“根据我们的估算,损失大约占据了原价值的八成左右。”
这意味着,如果进行赔偿,那么原住房和土地的价值基本上就只能剩下两成了。而且,由于原先土地上的房屋已经全部烧毁,所以实际上可能连两成都剩不下。
夏芷安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此事我知道了。先退朝吧,回头你写一个详细的奏折呈上来。”
她说完后,还特意勉励了迟涛一句。明知道北疆王白羽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迟涛还能如实上奏这件事情,确实让夏芷安感到不容易。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儿,肯定会选择避而不报或者找其他方式处理,毕竟白羽的名字在京城仍然属于一个禁忌般的存在。
夏芷安回头跟白羽提起了这件事情,白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说道:“那就把那房子赔给他们算了。”
夏芷安有些犹豫,觉得这样做不太好。那地方毕竟是以前她父皇赐给白羽的父亲白曜的,怎么说也算是他们两个人父辈上的联系。而现在她当了皇上之后,就把白羽父辈留下来的房子给弄没了,感觉有点不太像话。
然而,白羽却并不在意。他穿越过来之后,在那地方只住了半年,感觉很不好,反正他也不会再回去住了。那房子留在那里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对于父辈留下来的房子,并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和留恋。
白羽心里清楚,他便宜老爸留给他的最大资产,就是北疆王这个爵位,还有北疆王府。那些可比京城的那破房子强多了!
“算了吧,为那地方再花一笔钱不值得。”白羽说道,“而且,说是祖宅,其实也没有几年。乾历三年,你父亲赐给我父亲的,说起来也就只有不到20年的时间,又不是200年,算什么祖宅?”
夏芷安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既然白羽都这么不看重,那她也就无所谓了。那地方她也没什么印象,以后也不会去住。她跟白羽在一起,留下深刻回忆的地方,仅限于北疆王府,还有现在正在兴建的裕泉别墅!
所以,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夏芷安就把这事情说了。她跟迟涛道:“既然造成了损失,那就按照大乾律处理,用原住宅的资产,对周边住户造成的损失进行补偿。”
夏芷安此话一出,宣政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无声的哗然。
这些大臣们虽然无人出声,但他们的内心都极度震惊。女帝此举无异于剥夺了北疆王白羽的祖产,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多官员的思绪开始纷涌起来,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彼此的目光中寻找答案。而迟涛在听到夏芷安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里闪烁出一道精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朝会在此刻戛然而止。朝廷正式宣布休沐,下一次朝会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之后,这最后一天的朝会却为这个春节带来了一些意味深长的变化。
京城的春节,那真是热闹非凡,恐怕称得上是全天下最奢靡繁华的地方之一。而今年的热闹,似乎比往年还要更胜几分。
原因有三:一是年轻新贵们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给京城的繁华添上了新的活力;二是北疆商品的涌入,使得京城经济更加繁荣,街头巷尾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三是春节后即将开始的恩科考试,吸引了无数士子前来京城,他们怀揣梦想,希望能在这次考试中一举成名。
在这样的氛围下,京城里的各大茶楼、饭庄、酒肆、青楼等娱乐场所自然是生意红火。各种饭局、诗会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
而在这样的社交场上,最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那些新被女帝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以及准备参加新恩科考试的年轻才子们。
女帝喜欢提拔年轻人,这一点现在已经广为人知。这也使得这些年轻士子的身价水涨船高,尤其是春节后的这一榜恩科考试。
这是女帝还政以后的第一次科考,意义非凡。士子们都明白,如果能在这次考试中脱颖而出,那么很可能立刻就能平步青云,进入政坛中枢。即便是被外派到地方做官,职级也不会低。
因此,他们无不摩拳擦掌,准备在这次考试中大展身手。
京城里的王公富贵人家,早早地就开始打探这一次恩科考试中哪些年轻人学识渊博,有可能高中。那些在各地名声斐然的才子,此时纷纷涌入京城,应酬邀约不断。
一些京城的达官贵人争相邀请他们到府中赴宴,甚至有人不惜将家中的女儿许配给他们,这种情况比比皆是,绝非夸张。京城这地方,政治投资的风气向来盛行。
而青楼的女子们对待这些即将参加文科考试的举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