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斌的嘶吼声回荡在空旷的皇宫之中,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夏斌的面前,浑身颤抖,紧接着,一群宫女也提着宫灯慌乱地跑了过来,灯光在她们手中摇曳不定,投下了一片片凌乱的影子。整个皇宫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看到这一幕,夏斌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蔡恩怀呢?他是干什么吃的?皇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不出现!查!给我查!”
蔡恩怀是他最近才提上来的敬事房大总管,就是为了加强皇宫的安全,结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蔡恩怀干什么吃的!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声闷响,仿佛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一钻进人的眼睛和鼻子,就让人有些想要流泪。
夏斌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般的混乱,而是有人蓄意制造的破坏。
“曲平呢?”夏斌吼道,“让他赶紧过来!”
曲平是以前曲炜的侄子,现在任皇宫的侍卫统领,此时却不见踪影,夏斌的愤怒和焦虑可想而知。
炮声轰鸣了一整夜,如同狂暴的巨兽在无尽的黑暗中咆哮,让人无法安宁。蔡怀恩和曲平在夏斌的严令下,领了圣旨,急匆匆地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而夏斌,则在御书房中焦急地等待,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当调查结果呈现在夏斌面前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沉声问道:“你说是皇宫后面的御山遭到了炮击?”曲平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正是如此。为了稳妥起见,臣恳求陛下和皇后暂时撤离皇宫。”
夏斌闻言大怒,他猛地摔下一个手边的瓷器,碎片四溅,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皇宫是朕住的地方,你叫我撤哪里去?保护皇宫是你们的职责,现在事情干成这样,你们反而要叫朕撤?你们吓破胆子了!”
夏斌不想撤当然是有道理的,虽然从地形上来看皇宫后面的御山紧挨着皇宫,并直接通到了京城以外,夏至安当年逃离就是从后山的密道走的。
但是敌人想要从这里直接进攻皇宫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易守难攻,大的部队根本没法展开,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夏芷安的老爸想要打京城时也考虑过这一招,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还是放弃了。
所以夏斌一点儿也不担心后山的安全,而且他在那里也不是没有布置,他敢保证对方无论多少兵马都没办法从后山打进皇宫,那里比城墙还要坚固。
曲平深吸一口气,沉声奏道:“陛下,昨夜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更有一股刺鼻异味随风潜入皇宫,致使宫中众人纷纷泪流不止,身体抱恙。卑职与怀恩总管已向太医院求证,此气味确有催人泪下之力,至于是否有更深之毒害,尚待查证。然为陛下与皇后万全之计,卑职斗胆进言,宜早作撤离之打算。”
夏斌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用毒?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不是说他不相信北疆军会用毒,而是他不相信夏芷安和白羽会用这种方式下毒。因为风向难以控制,用这种方式下毒很可能会对京城民众造成巨大的伤害。夏芷安一定会在意史书上的舆论,哪怕围城饿死人都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然而,曲平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虽然后山易守难攻,但万一敌人真的用毒,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皇宫内已经有人出现了身体症状,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曲平作为臣子,自然不能冒险让皇上和皇后留在危险的皇宫之中。
夏斌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脸色铁青。他的内心十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不想离开皇宫;另一方面,他又不能忽视曲平的担忧和皇宫内已经出现的情况。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夏斌沉默着,曲平也低着头不敢出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轻轻地吹拂着。
在连续三天的炮火后,夏斌终于下定决心,与他的妻子彭氏一同离开了皇宫,返回了他们曾经的萧齐王府。
一路上,夏斌的心情沉重而复杂,他透过马车的窗帘,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座巍峨的皇宫。心中的感慨难以言表,他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那个他曾经权倾天下、决策千里的地方。那座皇宫,承载了他的荣耀,也见证了他的挫折,如今他却只能在炮火中灰溜溜地逃跑。
他的妻子彭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说:“还是回去好,以前在王府里睡得清静,安心。”
夏斌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笑道:“我觉得也是,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想回以前的王府了,只是没借口。哈哈,早知如此,我就自己去后山上放几炮喽。”
彭氏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而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不免又有些伤心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小文和小武现在怎么样了?”
“小文去了川府,大概会在那边待一阵子吧。”夏斌道,“我给他在那里又说了一门亲事,肯定是要逗留一段时间的。”
彭氏一愣,抬起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