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澹台听雪的决策下达,南阳开始有条不紊地接纳四面八方涌来的流民。
城门处,官兵们有序地指挥着流民们进城,将他们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城内设立了多个施粥点,热腾腾的粥食源源不断地送到流民手中。
同时,户部官员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对流民进行详细的登记造册,了解每个人的姓名、年龄、籍贯和特长等信息。
这些流民将被编入铁路修建队伍中,在工地现场,机器轰鸣,人声鼎沸。流民们在工头的带领下,挥汗如雨地投入到铁路修建工作中,搬运石料,挖土方,铺铁轨……有工作干,有吃的,这些从大乾秦地涌进来的流民很快安定了下来。
南阳铁路建设的重任主要落在了银胖子和周平玉的肩上。
周平玉,乃是白羽和夏芷安派遣而来。由于北疆管理层多为女性,长途跋涉至南阳多有不便,因此选派了周平玉担此重任。
与周平玉同行的还有他的妻子顾妍仙。
顾妍仙虽已退出影坛,但仍是“萱氏影业”的一员。此次夫妇二人同赴南阳,下榻于南阳宫中。
澹台听雪对于顾妍仙的到来欣喜不已,这位北疆旧友的重逢,勾起了她往日拍摄电影的回忆。
当年,澹台听雪执导影片,顾妍仙和谢青云便是她的演员,三人合作无间,创造了辉煌。
如今,故人重逢,澹台听雪再次燃起了拍摄电影的激情。
然而,顾妍仙已为人妇,无意再登银幕;而谢青云则身居要职,掌管南阳宫戍卫之责,更无法抽身拍戏。
于是,澹台听雪决定在南阳选拔新人,就地拍摄一部新作。待百熙园落成之日,便是新片上映之时。
澹台听雪和顾妍仙忙起了电影,而周平玉和银胖子负责铁路,他们发现涌入南阳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随着时光的推移,来到南阳的流民数量不断攀升,形成了一股股汹涌的人潮。他们拖家带口,步履蹒跚,一路从干涸的土地上走来,只为寻找一线生机。
这些流民们面色黝黑,嘴唇干裂,眼中满是绝望与渴望。他们原本应是田间劳作的农民,此刻却被无情的旱灾逼得背井离乡。他们的衣物破旧不堪,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汗渍,有些人甚至赤着双脚,脚底板被晒得脱皮。
城门外,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不见尽头。妇女们紧紧搂着怀中的婴孩,老人们相互搀扶,孩子们则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的衣物破旧,身上沾满了尘土,有些人甚至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城内的街道上,流民们或坐或躺,他们中有些人因为长途跋涉而病倒,躺在冰冷的角落里呻吟。孩子们因为饥饿而哭泣,那声音听在耳中,令人心碎。每当施粥点开放时,人群便如潮水般涌动,他们争先恐后地领取着那少得可怜的粥食,生怕晚了一步便会落空。
面对逃荒流民的凄惨景象,南阳城中即便是曾反对澹台听雪的大臣,也不能再袖手旁观。儒门之本,民为贵,他们纷纷行动起来,全力投入到赈灾之中。
幸得白羽未雨绸缪,提前为澹台听雪筹备了充足的粮食,这才避免了因饥荒而引发的社会动荡。
然而,住宿问题仍亟待解决,不能让这些流民长期滞留在南阳城内。
此时,周平玉挺身而出,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干。这是他首次独挑大梁,自然渴望能够有所作为。而他也不负众望,充分利用修建铁路的便利条件,开始在铁路沿线大规模地修建简易房屋以安置流民。
这些简易房屋均采用了北疆的标准样板房设计,当初在坚壁清野时期,北疆正是用这种房子来安置来自邺城等地的流民。
随着时间的推移,涌入南阳的大乾流民陆续被安排到这些新居之中,渐渐地形成了一片片密集的生活区。
周平玉的举措不仅解决了流民的住宿问题,也为南阳铁路建设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
......
与此同时,大旱肆虐之下,大乾秦地与南阳、北疆的景象截然不同,已化作一片赤野。
烈日如焰,无情炙烤。空气中尘土与焦味交织,刺鼻而灼热,仿佛连呼吸都能被灼伤。
大地龟裂,犹如巨蛛织网,遍布裂痕。肥沃田野一去不返,只剩枯黄一片,禾苗如枯枝,脆弱不堪,触之即溃。
河流枯竭,河床裸露,宛如一条条死去的巨龙僵卧在大地上,再无往日奔腾之势。
村庄之中,井边哀声四起。老弱病残,无力远行寻水,只能黯然守在村口,望眼欲穿。孩子们昔日欢声笑语不再,唯剩因干渴而发出的嘶哑啼哭。他们嘴唇干裂渗血,每次呼吸都如刀割火燎,痛苦难当。
秦地百姓,面色黝黯,身形消瘦至极。逃难的人流如同一条长河,蜿蜒曲折,望不到尽头。烈日之下,他们皮肤滚烫如铁,仿佛能感触到死皮层层脱落的煎熬。
此地已成绝望之域。每当风起,带来的非是清凉慰藉,而是更加炽烈的热浪与漫天尘土。
现今的秦王,夏武,不仅坐拥秦王之位,更手握数万边军的兵权。若将秦地府军也计入其中,他的总兵力竟高达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