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栖出现的那一刻,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暗沉下去,仿佛被渡上了一层暗黄的滤镜,让这一切都变成仿佛录像机记录下来的老旧默片。这不是时寒黎突然被风栖传染了文艺腔调, 而是实际发生的现实。
风栖站在那里,成为暗黄的环境中唯一鲜活的色彩,说:“阿黎,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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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黎说:“我说过我会救。”
她竭尽全力地让风栖不要放弃, 她自己又怎么会放弃。
风栖在微笑, 的眼中却浮现出晶莹的光泽, 深深地凝视着时寒黎, “阿黎,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却总是做出最深情的举动,太犯规了。”
这句话超出了时寒黎的解范围,为她并不能解无情和深情的范围, 不能为自己辩驳,只能沉默不语。
风栖笑着摇摇头, 突然伸手牵住时寒黎的手,“来。”
时寒黎怔了一下, 据她观察成年人间并不会做这种亲密的举止, 但她并不排斥风栖, 就跟着往前走,们一路走到琴房门前,风栖伸手推开了它。
这是很奇妙的体验,们仍然可以碰触记忆里的物体, 但是一切都还是定格的, 包括里面的人。
时寒黎看到十岁左右的小风栖坐在钢琴前,这个钢琴不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那种型号, 而是正常钢琴,体积和十岁的孩子比起来差别巨大,衬得小小的风栖格外可怜。
那时候的风栖还没有留起长发,但头发有点偏长了,垂下眼来的时候,前额上的发丝遮住了眼神,在父母离开后没有继续弹琴,只是在盯着琴键,漂亮的嘴唇上没有一丝弧度。
风栖看着记忆里的自己,眼神十分平静。
“那场网球我最终没有打上,为周一上学后,我的同学都说我脾气古怪,答应的事情又爽约,不想和我玩了。”风栖说,“们给我上的都是‘符合我身份’的学校,同学们都非富即贵,有着自己的脾气,十来岁又是最娇纵的年纪,我说不去又给不出个具体的由,们就不喜欢我了。”
时寒黎默然,即使站在风栖这边,她不能说是那些孩子的错。
小孩子的喜欢和讨厌都来得快速又猛烈,感情本来就是人类最不可控的东西。
风栖说:“这些事我很早很早就白了,我知自己的庭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我从不反抗,不做辩驳,只要我成为们想中的优秀儿子,我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获得自由。我曾以为这件事只是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现在看来,我的大脑比我自己还要难以忘记,它把我这一段记忆附着在了的叶片上,我才借此没有彻底消失。”
时寒黎说:“和很不一样。”
她说的是小风栖,她解在这种庭氛围里成长的孩子很难拥有正常健全的人格,仅仅只是一个片段,就足够说很多东西了。
刚才风父看上去是在好好向风栖解释,但从一开始的问话到后面的通知,完全没有给风栖反对的预设,甚至就连一开始的询问,听起来不像是关心儿子的行程,更像是一种确定,有种“如果是已经取消了那就不用多费后面的口舌了”的意思。
长时间生活在这种庭中,想知会令人窒息,更别提是风栖这种天生感情强烈的孩子。
但是出现在大面前的风栖,温柔大方细腻体贴,脸上的笑容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如果不知的,会以为和郑岁岁一样,是出生在充满爱的庭里,庭的力量给予了爱人的能力。
时寒黎这句话说得很概括,风栖却白了她的意思。
“实我一直都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我不喜欢为不值得的人笑。”风栖说,“就像这一次,我知我的同学们没有错,所以我不去责怪们,我知如果我继续强求得不到什么,所以我放弃了,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我心态转变的一个节点,在这前我试图融入过非庭单位的集体,而在这次后,我知了这些都没有用,所以我不对别人笑了,于是我坐实了孤僻古怪的性格,从那后没有过朋友。”
忽然扭过头看向时寒黎,“但我曾经希望过有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能够看到我的难言隐,能死死地抓住我,不要放弃我。”
“能够在这里见到,我真的很开心。”
脸上没有了笑容,这句话却说得比任何含笑时都要温柔真诚。
为是在风栖的精神界中,的全部情绪都被无限放大,定格的场景中阳光炽烈得要让人融化掉了。
时寒黎回视,说:“我想要完成我的承诺。”
“我知。”风栖又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