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一点:我不是沙族人,也和面具人没有关系,这次对你们动手的另有其人,我只是借个东风,想要达成我自己的目的而已。" 她没有在意殷九辞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低头看向人事不省的谢清毅,声音低下来,"所有和时哥哥作对的人,我都不想放过,但是好像听你们说,这个人还有没说出来的消息对时哥哥挺重要的?那要不要现在解决掉他呢?殷哥哥你说呢?" 她带着一点仿若天真的娇憨,明亮的眼睛里有着真心实意的困惑,似乎是在真的为此感到困扰,在咨询年长者的意见。 “你不是沙族人,也不是次生物。”殷九辞瞳孔一缩,“不对,很多疑点都说不通,进入这个基地以来,我没有使用过能力,那些人本该不知道我能用毒,但是孟祥在说陈文鸿被毒死的时候,他先看向了我;还有在蛊虫出现的时候,李慕玉还没有想起来那是蛊虫,孟祥已经说出‘是谁给谢清毅下了这个东西’ ,一个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巧合太多就成了马脚。不是你……是谁?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他的声音轻弱下去,这不是对郁纤说的,是他对自己越来越清晰的猜测的肯定。不只是谢清毅,孟祥也有问题,殷九辞紧盯着郁纤,在心中泛起凛然。郁纤眨眨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又问了一遍:"殷哥哥,你说这人现在能处理吗?" 殷九辞目光动了动,他产生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和原来完全相反,但看起来才更符合眼前这诡异的情况。 "你喜欢时寒黎?"他问。 郁纤抬起头望向他,笑容里掺杂进几分少女的羞涩,她说:“喜欢呀,就和你们每个人一样。” 她想要看到殷九辞露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可惜她又失望了,不由叹了口气:“和你们这种人说话是真的辛苦,你们总是等着别人主动去说,像一开始那样多问我点问题不好吗?不过你赢了,我们得快一点,不然等小玉姐姐回去发现我不在,计划就全结束了。" “哦,你听起来还有一个伟大的计划。”殷九辞不无讽刺地说。 “说是计划,其实只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雕 虫小技罢了,如果是你和时哥哥的话,根本就用不上这些。”郁纤说,“我真的好羡慕你们,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适合弱者生活的世界,我做梦都希望有一天我能变得像时哥哥那么强,他就像我的梦一样。" 殷九辞沉沉地望着她。 “抱歉,我的废话又多了,我其实原本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小玉姐姐对我太好了,她担心我会害怕,担心我会烦闷,经常有事没事都和我说话,为了应付她,我的话也不得不多了一些。”郁纤笑了笑,她上前两步,容颜在月色下更清晰了一些,她的瞳孔里仍然盛着清澈的光,没有因为她刚杀过人而产生分毫改变。 她说:“殷哥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看出来,你和小玉姐姐他们都不是同一类人,你和我,才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从底层爬出来的,都为了生存用过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我们不为野心而感到羞愧,也不认为渴望活下去有什么丢脸。其实时哥哥也是这种人,但他的灵魂和我们不一样,所以只有你和我,我们是注定的同盟。" “你的目标不是时寒黎。”殷九辞终于拉回了那根走偏的思维,“是其他人。”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从窗外望去,能看到办公楼灯火通明,是李慕玉在里面通宵达旦地部署工作,就是为了能在丧尸的冲击下多保住几条生命。 郁纤望向那边,眼睛渐渐有些湿润。 “这的确是一个出乎我意料的想法。”殷九辞倒是没有什么愤怒,确定了对方不是对时寒黎不利,他的态度就回归了冷静,只是带着淡淡的探究,“你不是一直在说李慕玉对你很好么?连她你也舍得杀?风栖和白元槐不是经常哄你开心么?" “可惜他们都不够强呀。”郁纤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哽咽,“我真的很喜欢他们,但是如果没有时哥哥,他们都会死的,一棵大树上只缠绕一株菟丝花就够了,附生植物太多了,再强壮的大树也会失去养分,逐渐枯萎。" 殷九辞用第一次认识她的眼神,完完整整地又将她看了一遍。 少女的悲伤无奈都那么真实,一点都看不出伪装的痕迹,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杀人,也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悲伤和不舍。 “你第一个下手的人是风栖,他的能力对你最有威胁。”殷九辞说,“但是他看不出来什么,因为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实的,这会干扰他的判断,再 加上他对你的怜惜,他不会怀疑你。" 郁纤摇摇头,眼泪从她眸间滴落,她神情悲悯哀伤,宛如月下落泪的圣女,“威胁就要斩草除根,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么?我很愧疚,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真的有点欣赏你了。”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