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祝青说,与其让前两任皇帝糟蹋大秦的江山,倒不如武家自己推翻他们当皇帝的好。
当然,以武家一根筋的脾性,是不可能这样做的,祝青也只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
许是他本就不是大秦人,而是滇国人。所以,对这些事儿,他并不会过于感性。
武君兰的失控,让车厢里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这或许不是武君兰一个人的失控,而是武家所有人的失控。
因为,有人打破了武家世代的信仰。
温娴眉头微蹙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真与否,何不去一探究竟。”
她朝武君兰继续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当然去猜测就行。他可以带出骨灰,并不意味着能救出活人。”
活着的时候有价值,惹人忌惮。即便在天牢里,也会有重兵把守,又怎会让人轻易闯进去。
但死了以后就不一样了,不管生前再厉害,死后不过一抔黄土,谁也不会在意。
说不准,为了泄愤,全被扔在乱葬岗喂狗也不一定。
温娴觉得,祝青听说的那些,可能是真的。而武直,当初也真的因为抢骨灰身受重伤。
至于他为何没有去劫囚救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因果,也只有见到人以后才知道。
武君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垂着头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她跟前的车板上,正有大滴大滴的泪水逐渐浸湿。
气氛有些尴尬,祝青左右看了看,朝温娴拱手告辞。
他都没让马车停下,便连忙施展轻功,去了自己的那辆马车。
他受不了女人哭什么的,而且,还有些他的原因在。
他担心自己说的越多越错,所以,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的好。
郑柔看着祝青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惊讶道:“青公子竟然会武!”
说来,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见过祝青动武。祝青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文弱书生的模样。
“文弱书生?”温娴无语道,“你这是对他有多大的误解。”
不说别的,就说做生意做到祝青这个地步,他想当文弱书生都是不可能的。
她可是从见到祝青的
现下看来,何止不弱,都不知道比祝三高多少。
车厢里,武君兰还在默默流泪,就连她们转移话题的聊天,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温娴这个马车并不大,此时这里面除了她,也只有郑柔和武君兰。
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
良久,郑柔才开口劝道:“二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家还有幸存者。”
若是武直真把所有的骨灰都带了回来,她相信,武直一定有办法救那么一两个活人的。
闻言,武君兰猛然一下抬起头,盯着郑柔,声音沙哑道:“真的?”
她也希望家里能有幸存者,如此一来,她便能卸下肩上的重任。
即便边关还有镇守的武家军,但那些跟真正的武家,并没有太大关系。
即便有,也是出五服的旁系弟子,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真的。”郑柔拍了拍她的肩道,“不信咱们到了府城去问问,你若是不好问,便我去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问出来如何?”
左右她自己也想知道,跟着夫人多问几句,应该是没问题的。
温娴闭目养神,默默的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而她自己,则在高速运行自己的大脑。
她在思考找沈承和武直谈归顺的可能性,以及谈的时候,会有多少种情况发生。
若是发生了不同的情况,她又该如何处理。
当然,还有一种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武直反对她当女帝,当场把她给拿下。
至于杀了她,她觉得武直是不敢的。毕竟,还有温战那么个大杀器在。
若是杀了她,那温战可能会立马挥师南下,踏平整个关平府。
一路思索着,很快到了县里。
这次在县里,她们依旧住祝青的太阳阁。好在一夜无话,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之后,一行人畅通无阻来到府城。到了府城,温娴几人依旧住在祝青的太阳阁后院儿。
但目前也只是住在这里,平日里谈事情,温娴都是去对面温战的府里谈。
温战那座三进宅院儿是他自己买的,对外始终是以商人的身份自居。
自打知道温娴要当女帝后,温战便派人在翻修府邸。再过几日,这府邸也该翻修完毕了。
温娴打算等翻修完以后,便搬进去住。再搞个搬家宴,将沈知府给请过来。
当然,她得以商人的名义先将人请过来,再看具体情况决定要不要往下谈。
书房里,听着温娴的打算,祝青提议道:“要不以我的名义请,左右日后我还得跟官府谈生意。加上太阳阁东家的身份,以我的名义请,不会出什么岔子。”
温娴给了他那么多方子,就算只拿其中一样出来谈,都是极具吸引力的。
不说百姓安居乐业需要钱,就说沈承他女婿养那么多兵,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银钱。
他们本就相辅相成,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