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小爷我马上啄烂你的嘴!什么狗屁江家,我家公子姓裴!倒是你,擅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也就罢了,还殃及池鱼。”江姓公子脸色沉沉,倒是那个稚嫩童声按捺不住率先出声。 “你这连人形都化不成的杂毛鸟,倒是牙尖嘴利得紧!” 粉衣女子听得他一句话掀出了自己的老底,面上一恼,随即大大方方承认:“不错,我石灵岁非这黄粱卷原主,因缘际会受遗此卷,又得幸承魇主指点,方得以启卷。这天道妄论因果有常,往日可不谏,时事不可易。可这天行的又是何道?我本只欲将新卷主强行唤入这卷中,你们这些人在此确实是我的疏忽。不过,瞧你们几人,各怀各的心思。倒也不必空心白牙称是我殃及池鱼。此处乃见筝小姐的元梦之境,夺阴阳造化之途也。好心提醒各位,魇术一施,妄论真幻,真亦幻,幻亦真。至于这小辈你,是江家人也好,不是也罢。既然主动趟这趟浑水,不管你怀的什么心思,切莫多管闲事,挡了我的路,纵是帝江在此,豁上这条命,我也敢去碰上一碰!” “你见到闫观南了?”被称作江家人的鸦衣男子可没什么耐心听她说这么长一串话,但突然听到的一个语词让他周身的寒气一滞,鳖见那粉衣女子按在腰间跃跃欲试的手,终于啃将目光落到了石灵身上。 “严观南?你是说魇主?” “啧”原来连她本名都不知道,男子顿感无趣,停下手中捻棋动作,懒洋洋地又侧过脸去。 粉衣女子性格直爽火辣,嘴上毫不客气,此时也不欲与男子多费口舌,转头向见筝一抱拳,“见筝小友,多有得罪,只是有一人我不得不救,才强行启卷惊动您。” 见筝本在旁细细听着,将见这二人的微动作尽收眼底,但直到这里方才听明白,原来与白天那卷黄粱古帛有关,恐怕自己便是粉衣女子所说的新卷主。她眉头微微一皱并未开口,关于黄粱、魇主乃至这石灵的意图她皆一概不知。但毋庸置疑的是,石灵意图之事乃破釜沉舟之举,自己在其中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就此看来,这名唤石灵的粉衣女子尽应保障自己性命无虞。 除此之外,见筝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自己白天刚打开黄粱,晚上就被这石灵唤入卷中?时间怎会这么凑巧? 余光扫到了龟缩一旁的余闻闻,本来在她旁边却不知何时躲到了一边,还从包里掏出了各种零食,仔仔细细看着包装袋说明,口中念念有词。恐怕是在研究接下来要吃哪一个。见筝嘴角微微抽搐,知道余闻闻平日里就不大牢靠,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不忘琢磨吃。 她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唯物主义好青年,虽说平日里喜欢看一些暂且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怪力乱神之事。但本质上,她仍然认为只是人类文明现行的科学还没有探索到那一步罢了。经历了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这明显来自古代,满嘴玄异之语的女子和这周身气度不凡且深不可测的出尘男子站在她面前。 谬矣!见筝面无表情抬头看向无边虚无处,突然有点世界观崩塌的荒谬之感。 不过,石灵既然说自己是新卷古,对于那黄粱古卷自己也该一探一二。据说黄粱一梦能走马一生,自己莫非是卢生接班人?① 既来且安之,谨慎行事即可。见筝一向心理素质强大,迅速做好了自我攻略。 “救人?好大的能耐,起死回生谈何容易。”男子嘴角一勾,语气有几份捉摸不透。 “啰嗦!”一阵恼意直冲石灵天灵盖。 见筝分明感觉到这有暗流汹涌,裴姓公子似乎在阴阳怪气。可此时,她是刚被拉入风暴中心的门外汉,明哲保身才是正法。她心里有万分疑问,又直觉眼前两人心里装着明白,言语间一招一式却在打着哑谜,想了想问了个最紧要的问题:“我等何时能离开这元梦之境?” “离开?还没开始就想着离开了?此处可还不是什么救人之地。”石灵生得明艳动人,眉目间的一颦一怒,皆是张扬跋扈的异样风情,外人一看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见筝从没在生活中见过这般人物,奇怪地,只觉得她爽朗而并不讨厌。 一时间暂无人开口,见筝的目光突然被男子捻着棋子的的修长手指吸引,这好看公子的手指也是恰如其人。 恰如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些惯常描述:“白皙又不孱弱,修长骨节分明”。见筝的目光不由地在其左手无名指上的玉脂扳指上多停留了几分,自己的手上也佩一枚略微相似的尾戒,两者款式俱是点翠浮纹,只是颜色深浅有异。想来玉石尾戒的款式可能都大同小异。 寂静中倒是有个咯吱咯吱嚼薯片的声音分外清晰。 见筝和石灵不由地都侧目将她瞧去,余闻闻正吃得开心,且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万(也就三个)众瞩目的焦点,她嗦了嗦手指上的薯片渣,冲着三人龇嘴一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