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紫金蟾宫之中,宽阔的道殿内。 或许是因为此间恰合道人己身《尸解炼形图》之神韵的缘故,也正因此,在熔炼这道完整的地脉矿脉而成紫金蟾宫的之后,在这蟾宫之内,楚维阳的一切布置,也尽都依循着那《尸解炼形图》中的紫金蟾宫来布置。 不仅在道殿之中,有着一口直通往飞鹫峰底地宫的煞炁寒潭,连带着,道人以一座宽大至极的墨玉玄龟法台,将原本应该有的云床与蒲团尽皆取而代之。 而仔细看去时,这玄龟法台之上,密密麻麻之间,是数之不尽的琅嬛篆种,与渐变之后的羽纹鸟篆。 这是漫山遍野的玄云幽雾最后汇聚而至的终点。 而在这宽大的云床上,已然有了接连十数日之久的时间,楚维阳与淳于芷终于得以安宁的处于彼此间参合三元的闭关养炼过程之中。 要知道,早在昔日里,那耄耋老道隔空之间与青衣道人相互抗衡的时候,借由着对于远天之际那道斑斓神霞长河的观照,楚维阳便已经彻底完成了《太阴炼形》神通的“完善”,进而因为这神通经篇的更上层楼,而使得己身接续了悟境。 但是之后连番的惊变,使得楚维阳不得不压制着悟境对于己身的诸般擢升。 只是这道场开辟之后,方才得以在这样步步凶险的危局之中,得以有着片刻的安宁以沉浸入道与法之中去。 那是真正意义上,彼此间的思感与念头混同在一起的浑一之修法养炼。 闻言时,是楚维阳在这样的参合三元的过程之中,终是将一朝骤然跃出天外,进而在这诸般经历之后,一点点将心中紧绷的压力全数纾解了去之后的松弛声音。 而也因为从道法领域的挣脱,使得淳于芷原本因为悟境而恒久平和的心境,终在这一刻,被纯粹激涌的情绪所化作的焰火点燃。 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淳于芷也以精气神三元交织与共鸣的方式,借由着楚维阳自形神全方面的接引,牵引着淳于芷同样遁入了楚维阳的悟境之中。 淳于芷已然走在了最为正确的修途上。 她亲自参与到了这经篇的凝练过程之中去。 所谓的融入与浇灌,无非是以谁为主的问题而已。 也正因此,凝聚《太阴炼形》神通经篇的过程,被楚维阳在心神思绪之中完成,烙印在心神记忆的深处之后,终究未曾彻底的落在纸上。 某种朦胧之中无上神韵的长久贯穿与梳理,终于教楚维阳认为,此刻得以将那一部神通修法残篇的原本以及神韵,教淳于芷完整的观照,而不至于影响到淳于芷的道心了。 毕竟,《太阴炼形》之中本就吸收了那残篇的部分神韵,在趋同之余,实则于细微处本就有所重合,而这等重合,便是两道经篇之间的桥梁。 而也正是伴随着这样一枚枚蕴藏着玄色灵光的古老篆纹的相继显照,如同昔日所见的《天人五衰》与《开顷刻》一般,真正属于完整的神通之经篇,得以在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之中凝聚。 于是,在这样的无法想象的道法收获之外,当淳于芷虽然未曾因为那朦胧的神通轮廓而使得己身洞入悟境门扉,但些许细微的底蕴累积,以及灵韵的勃发,都使得淳于芷轻而易举地在洞开了 无须有甚么样的洞照,以及洞照之后的参道悟法。 长久以来的共同修法,楚维阳与淳于芷的参合三元之进程,甚至在神元的层面早已经超过了参合的概念与范畴。 昔日里楚维阳洞彻有《太阴炼形》,以及洞彻《法相天地》的时候,这一部部原本寻常的妙法,这是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蜕变与升华的。 于是,在被神通经篇淹没了心神之后,淳于芷转而便彻底的在疾风骤雨之中沉浸在了这样的烈焰汪洋的意境之中,并且为此而忘我,而失神。 “浑说!这等……相谐,如何能说是欺负呢?” 淳于芷便浑似是泄去了一口心气儿,脱力也似的,将洁白的额头轻轻地抵在楚维阳的肩膀上,整个人的身形浑似是疾风骤雨之中一叶孤舟也似,不再主动的参与到参合三元的修持过程之中,仅只是将自己作为楚维阳仍旧在参合与修持的必要轮转之途径。 直觉告诉楚维阳,神通种子本身很重要。 事实上,这一直是楚维阳长久以来的观念,《太阴炼形》之道与淳于芷的凤凰天火相趋近,但终归并非完全契合,真正契合淳于芷道法的,实则是那记载着“胎化易形”字样的神通残篇。 在烙印心神的顷刻间,这经篇之上的古老篆纹,以及这些篆纹所承载的珠玑文字,便尽都成为了被淳于芷完全掌握,并且全部义理、道法尽都肆意的徜徉在心神之中的存在。 不仅仅是在道途上,现如今,淳于芷在神通修法,在相互配合着的更上层阶的道途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