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楚维阳方才折转过了身形,立身在孤峰顶,俯瞰向整座岛屿。 道人的眼神冷漠的扫过了那一众神情惊惶且不知所措的血煞道修士,紧接着,楚维阳将目光落在了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之间,看向了那因着众人的开凿而曝露在外的矿床。 只一眼,尚且瞧不出甚么名目来,可仔细看着其上满蕴的灵光与那丰盈的煞炁,便已经教楚维阳彻底挪不开眼睛了。 谁能想到呢,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 庭昌山,山顶道宫之中。 立身在门扉后面,简寒枝身披着龙虎道衣,拄着青枝竹杖,他分明是中年容貌,此时间却用一种极尽沧桑的笑容看向丹霞老母。 “师妹,这次,师兄得走了。” 闻听得此言,丹霞老母似是想要随之附和着笑起来,可是咧了咧嘴角,却怎么都没法展露出笑容来。 好一阵,她那苍老的表情难看极了,扭曲在一起,竟似是欲笑不得、欲哭无泪一般。 “那好……师兄这一次是要去哪里逍遥?难不成还要去西边大雪山不成?总需得给师妹个准地方,否则来年的信笺都不知该送去哪里了。” 原地里,简寒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师妹,我是说,我得走了。” 闻听得此言,丹霞老母像是刚刚才听明白了简寒枝的意思。 “师兄你是要……” 至于此刻,许是因着心绪激涌,简寒枝这里反而笑的愈发洒脱起来。 “我负了师尊,后来又负了你,做这些,是因为打从一开始,我的心中便只有逍遥,可是直到这些年过去了,我方才发觉,哪怕是驻足在金丹境界的巅峰,我仍旧不得逍遥,许是更进一步,眼前会有不一样的境遇。 在中原是不成了,这么些年,我始终未曾感应到丝毫机缘的气机波动,许是远走域外一趟,能够教我看到些许的希望,如今我还有去闯的心气儿,总好过没了巅峰状态之后,晚年抱憾,老死在床榻之上。” 闻听得此言,终于,丹霞老母的脸上,终于瞧见了一抹极浅淡的笑容来。 “好,师兄,你且去罢,看来我是没法给你寄信笺了,若是来日于金丹之上有所成就,师兄记得与我来信。” 说罢,简寒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再看去时,那道宫紧闭的门扉已经洞开,然后,原地里一道赤光显照,将简寒枝的身形一裹,下一瞬,几若凤鸣九天一般的破空声响彻,便见简寒枝飞遁着,直往西方而去,倏忽间不见了踪影。 —— 与此同时,乾元剑宗,截云一脉。 峰顶道宫之中,偌大的道宫内门扉紧闭,四壁上香烛缭绕着朦胧光晕,应映照着一道又一道似实似虚的篆纹,那些篆纹交织着,化作一道无上法阵,将整座道宫护在其中,不使丝毫的气机外泄。 而在这偌大的道宫之内,则是清海老道那苍老且凄厉的嘶吼声连绵的回响起来。 仔细看去时,这一脉的四位金丹境界大修士尽都在场,不只是清海与清河二人,连带着之前养伤静修的清泉与清溪,也尽都从闭关状态之中走出。 只是如今端看着,两人似仍旧未曾彻底修养过来,清泉悬照在镜轮之中的本命法宝上,那斑驳的裂纹仍旧显照着,有所弥合,却仍旧深入玉质之中,连带着清泉的气息,也前所未有的颓靡着;而一旁的清溪似是瞧不见甚么气机的变化,只是自始至终,她那镜轮道果却始终隐而不现。 而此刻,清河、清泉、清溪三人的注意力,却全数都在高台正中央处。 他们各自配合着,不断的以剑指书符,隔空挑着一道道灵光,朝着清海老道这里刷落去。 剑宗修士极于剑道,故旁门杂法不昌,此时间,他们只能以剑意法印刷落清海老道这里,以之强行化煞。 可这样的举动,却必然要来带几乎漫长如同酷刑的痛苦。 此时间,趺坐在正中央的法台上,清海老道反复凄厉的嘶吼着,浑身血肉模糊着,不时间随着身形的颤抖与痉挛,更要从血光之中挤出灵韵来,虚虚的显照出玄龟的幻象。 终于,某次气喘吁吁的间隙,清海老道紧咬着牙,几乎深恨一般的念着。 “庭昌……庭昌……” “去外海!寻回灵物!寻回灵物来!” “吾门再证道一位!然后往庭昌山去,伐山破庙!” “辱人太甚……辱人太甚!” “该死!都该死!” 而原地里,三道人不着痕迹的对视着一眼,却谁都未曾有接话茬,只是不断地变幻着手中的法印,赶忙又刷落去。 紧接着,清海老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