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本身避之不及!” “倘若说,金丹一境时,历经兽相磋磨,必须要从中炼出己身的形神来,是要在混朦之中锚定形神本质,那么当路至于尽头,至于最后几步路时,则需得逆转过来,则必须要主动迎接与拥抱凶兽化!” “连凶兽都不是,如何演化成原始凶兽!昔年的兽相磨砺仅只是锚定形神本质的部分而已,这一度的兽相磨砺,才是真正的蜕变与升华!一切尽都在演化过程之中圆通,并且超脱!” “道友,你得开口!说些甚么!混朦法道途的前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 “前路的尽头……可还有路接续?” 极短暂的时间之中,仅只有着青衣道人一人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从最初时的竭力平和,再到后来情绪接连悸动,时而歇斯底里,时而惶恐莫名。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依循着那裂痕之中枯萎与灰败的人身形显照,青衣道人像是在不断地诘问,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话语之中,好像是将混朦法尽头的一切风景尽都道尽。 他在意的并非是眼前这位故交,这位所谓故灵云宗嫡传道子的性命安危。 他所在意的更像是己身道途的前路。 是对是错,是否在尽头处犹复通衢。 只是很显然,那恒久的气如游丝,陷入濒死状态之下的枯萎与灰败的身形,早已经无法再给予青衣道人以分毫的回应。 某一刹那间,当青衣道人更是心中发狠,一咬牙一跺脚,在无有阴冥鬼煞之道秘法的辅助之下,生生以己身的神念显照,直往那尚还有着一口生气残存的枯萎身形所在之处贯穿而去! 这是十分凶险的事情。 哪怕其已经濒死,但是归根究底,这是驻足在凶兽极致的存在,甚至考量到其已经开始朝着原始凶兽演化,在“道途”的求索上,其还走在了青衣道人的前头。 这样存在的任何魂魄神元的暴动,在无有阴冥鬼煞之道秘法帮助的情况下,都势必会造成对于己身神念的反震,那同样层阶的力量所蕴藏的本质,尤其是考量到其仍旧是凶兽的形神本质,那种反震的创伤,将会更进一步的污染青衣道人的形神,污染青衣道人的精气神三元。 可是,早先时伤口之中的脓血,已经教青衣道人的形神本质被同化,被污浊。 这一刻,为得那希冀良久的答案,青衣道人已经顾不上太多了。 为得这份答案,哪怕是提前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只是下一瞬间,当青衣道人付出了要被污浊精气神三元的勇气,将己身的神念真正朝着那枯萎的身形贯穿而去的时候。 没有魂魄。 青衣道人没有感受到魂魄的存在! 那仅只是微茫的古昔年时道法根基回归人身的道法灵韵的自然波动,那仅只是气血依循着凶兽的循环而自行构建的循环生息。 是有着“命”,却不存在有着“性”。 其魂灵是甚么时候不复存在的?是青衣道人在撼动与创伤着凶兽的性命,在昏黄汪洋之中倾尽全力血战的时候,其枯萎的身形之中,那脆弱的魂灵便已经在那顷刻间烟消云散去了? 又或者是己身打断了其蜕变与演化过程的缘故?或许,是要在其身形于泥丸宫中蕴养得完整之后,方才能够有着身形于道法之后,关于魂灵的重塑。 毕竟,此刻,这凶兽的外象尚还不是褪去的皮囊,而是其形神与性命所在。 那演化与蜕变的身形都还枯萎,其中未曾有着魂灵诞生,也属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那一切盘桓在青衣道人面前,盘桓在他所洞见的道途尽头的,仍旧是恒久教人无法观照的玄云幽雾。 未知,成败、胜负、顺逆,一切尽都是未知的。 这种未知本身,便已经是对于青衣道人的道心最大的拷问。 这些年来,他摸索着前人与先贤走过了太多太多的路,到底是从甚么时候起,己身已经没有面对过这样近乎实在叩问道心的抉择了? 上一次时,好像还是自己决意叛出策星山,掳夺皇华宗道统法脉,以修持万龙奉圣之义理的时候。 “古昔年时,多么的意气风发呐……” 伴随着青衣道人这样的感慨,是道人面前的凶兽彻彻底底的走向了死亡,与此同时,这狂涌的疾风骤雨之中,漫天无序的浊煞之气几乎。 轰——! 惊雷贯穿天宇浊世,那撕裂昏黄的一闪而逝的明光之中,洞照出了远方似是被血腥气吸引而来的另一道凶兽的磅礴巍峨若山岳也似的狰狞身形轮廓。 “说是抉择,这万古光阴,这芸芸众生,又几个人,真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