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下去,姜去寒和Briht之间的感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秋日山间的薄雾,愈来愈清晰。 直到有一天,姜去寒的公寓前,一袭青衫的男子伫立,风尘仆仆。 当看到姜去寒时,满目欢喜。只是阳光那么刺眼,将他的狼狈一览无余。徐有臣走到她面前,温润如玉,想要将随身的外套披上她的后背,却被她无情躲掉。 “你来干什么?”姜去寒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也不想尖酸刻薄。她已经调理好了,但看到他,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 “阿寒。”他依然这么叫她,恰似年少时。明明是无比亲密的玩伴,此时却多了无形的隔阂。 “我来看看你。”他将她拥入房间尽管她依旧别扭。 窗外,一枚石子落入湖水,激起一阵波澜。 “你千里迢迢来找我,是为了道歉吗?”现在才来,未免为时已晚。 “祖国将面临史无前例的灾难,阿寒,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家里将会遭遇大变故,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别去。我替他们来看望你,你若安好,那么我们就知足了。” “什么意思?这是你预知的未来吗?” 徐有臣点点头,然后一脸珍重的说:“阿寒,此番你在异国,多加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大难临头本该各自飞,可若是每个人都如此想,那么谁还能保家卫国呢?他不会当孬种,誓与入侵者不共戴天。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又如何?本就乱世,只不过顺应天命罢了,所以目前只有徐家知道,多说只是制造慌乱罢了,” 此番他来,只想见他的姑娘最后一眼。等灾难真正来临之际,大概就是和她永别之时。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还不知道有多危险,你现在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如果不能和家族同进退,那我就枉为姜家的人,也枉为中国人。有臣哥,我在这里学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救国救民。” 姜去寒很坚定,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正确的正义的事上。 徐有臣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一起回去,那么就算拼上他的命,他也会保护好她。 生逢其时,就得承担起责任。 姜去寒没有和Briht告别,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这一走,也许他们就很难再相见,这异地的情缘,就这样暂停在这里吧。 青年生于祖国,便与祖国同进退。 姜家的小姐回来的了,这件事传遍姜家家族。 众人皆喜,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毕竟在外留学多年,回来团圆很正常。 只是原本活泼爱笑的小姐,变得沉默寡言。 司徒坐在房中,细细思量,她这一别,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拿着他送的长命锁,细细端详,这歪扭的中文,一看就是他亲手写的,那这个长命锁,也是他亲手做的吧。 华沙那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个玩意呢。 可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明白徐有臣说的话。 即将有一场劫难,国家面临存亡和生死攸关,那么这场浩劫,大概是她难以想象的。徐有臣擅长预知,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很残酷的。 在外学医多年,她的本领也该拿出来卫国。 众人都在庆祝她的回归,按日子算,她已离家三年,父母的耳鬓多出了很多白发。还好她回来了,若是不能一同面对,那她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她也参加了徐家的家宴,当她看到徐有臣的妻子时,她才发现自己并不耿耿于怀于他的婚姻,甚至有些释然。那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和有臣哥很般配。 她把玉佩还给了徐有臣,这已经不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了,拿在手里也不安心。但徐有臣拒绝收下,只是淡淡地说:“阿寒,它只能是你的。一个玉佩,代表不了什么。” 是啊,是人赋予了物体情感价值,才使它拥有意义,若情感有所转移和变化,那物体的含义也就变了。 她明白了,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徐有臣,依赖徐有臣。但其实,她对他,只是对哥哥的崇拜。遇到Briht后,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真正的爱情,熬的过漫长时光,禁得住多方猜忌,熬的过峥嵘岁月。不属于亲情,也不属于友情,是最纯粹的爱情。 不知道他对她的不告而别,是否会手足无措呢? 送走姜去寒后,徐有臣的妻子问他:“那便是你爱的女子吧,果真是倾国倾城,聪明睿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