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中独子,不知道丞相府的宅斗风云,单纯以为姜去嫣是姜去寒的好姐妹,便没有拒绝她的邀请,两人一同进了宫。 宫宴是皇城每月必办的项目,用来联络宫里和宫外王公大臣亲眷的感情。宴会上美酒美食无数,还有歌姬舞蹈不停,也会吟诗作对,好不乐哉。 姜去寒第一次参加宫宴,真是开眼了,这简直是财阀的皇宫版,把奢靡发挥到了极致,看来阶层是真的存在着无形的壁垒,连她一个相府的庶女都触碰不到,更别提寻常的百姓了。 皇帝居高临下,坐在最前方的龙椅上,皇后在他身侧,剩余的妃嫔按位次而排列坐。 沈怀序的位置很靠前,毕竟放眼全朝,也找不出像他一般骁勇善战之人。姜去寒是他的夫人,自然只能坐在他身旁,但是她如坐针毡,因为几乎全场的人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都说生活没那么多观赏者,可是众人打量探究的目光实在太明显,连皇帝的眼神都似有似无地瞟过来。 沈怀序倒是一脸淡定,估计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但她第一次来,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夫人不必过于紧张,只是应付场面罢了。“ “你没觉得,在场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两吗?” “他们可能是斜视。”沈怀序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但为了给姜去寒减轻压力,便随口开了个玩笑。他在朝堂上拒绝赐婚,皇帝挂不住脸,任谁都想看看,是哪位女子竟比公主还优秀。 姜去寒眼睛转了一圈,她又不傻,肯定是在背后偷偷议论她,至于议论的是什么,那内容肯定多了去了,比如她一个庶女怎么嫁给了将军,她的长相,她和沈怀序的恩爱程度,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刁难。 诸如此类,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算了,她就不信,这皇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她。 宴会正式开始,皇帝便如同教导主任一般发表开场发言:“今天诸位都聚集在这里参加宫宴,朕很高兴,大家随意些,不必过于拘束,与朕同乐。” 皇帝拿出酒杯饮了一口,在场的人也都纷纷举起酒杯,统一饮了下去。 姜去寒和皇后对视上,皇后笑意盈盈看她,但笑意不达眼底,明显就是利用的眼神。姜去寒低下头不去看他们,论心眼她可斗不过一个深宫内厮杀的女人,只要对方没强硬找她,那她就假装没看见。 饮完酒皇帝酒开始敲打她,表面和善地问道:“这就是沈将军新娶的相府小姐,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姜去寒故作镇定地抬头,然后起身行礼,毕竟在外维持的是将军府和相府两家的脸面,不能露出马脚。 “臣女参见陛下。” “果真是貌美,比朕的安启公主还要倾国倾城呢,不然也不会让这小子如此大胆。” 虽然皇帝貌似是开玩笑在说,但很明显还在生气沈怀序违抗圣命,他无法迁怒沈怀序,只能迁怒于她一个小庶女。 她立马跪下,然后谦卑回答:“臣女惶恐,不过是幸运得到将军的怜爱,公主乃是神女,我等无法相比。” 沈怀序也站起来,自饮了一杯,然后护在姜去寒面前:“是臣与公主无缘,臣只钟意她一人,不论姿色,只论品性与感觉。” 姜去寒震惊在原地,这是沈怀序的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吗,只钟情她一个人,那之前说要和离的是谁? 男人的嘴,说谎的鬼,她再也不能恋爱脑了,估计他就是骗骗皇帝老儿罢了。 “你们夫妻倒是恩爱十分,在这里给朕夫唱妇随呢。” 也不知道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讽刺还是真心,反正表情很耐人寻味,像是盯着猎物的豺狼才会拥有的算计眼神。 本以为短暂度过了危机,没想到宫女上茶点的时候,直接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了姜去寒的衣服上,沾湿了一片。 宫女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们:“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剧情,未免也太熟悉了吧。 以往这个时候,她就要被带去换衣服然后被陷害了。 果不其然,皇后马上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开口道:“衣服湿了无妨,让宫女带下去换一套新的便可,今日殿上人多眼杂,有个小意外也属于正常。本宫正好有一套新进的纹绣锦衣,你随我去换上吧。” 她懂了,这是皇后寻机会带她问话呢,她衣袖里的手握的很紧,她嫁进了将军府,但可从来没有打探什么秘密,要是皇后问起来,她都没东西编。 沈怀序比姜去寒还清楚皇后的意思,他和蔼地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去吧,有我在。” 姜去寒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然后从座位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