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一张巨大的渔网将乔兴旺和唐雪原给罩住。
睡梦中的两个人突然惊醒,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可是越挣扎,渔网在身上缠得越紧。
“抓到了,抓到了……”
几个孩童在一边蹦蹦跳跳地鼓掌,还有几个大人手里拿着岔子,警惕地看着被渔网罩住的两个人:“昨天晚上就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你们是谁?”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尤其是到了晚上,天气格外寒冷。
唐雪原身体没有什么大概,再冷的天气,他也能够坚持一两个晚上。
但乔兴旺身体有旧伤,非常虚弱,根本受不了晚上寒气入侵身体。
昨天晚上,他们在野外露宿一夜,乔兴旺感觉自己睡梦中都已经见到了阎王爷。
当夜晚再次降临的时候,乔兴旺执意要找一个村子,进去休息一晚。
两个人走到村子附近的时候,村子内的狗嗅到陌生人的味道,立刻狂吠起来。
本就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听到狗吠声,当即下破了胆儿,生怕狗叫声引来了搜捕他们的人。
乔兴旺勉为其难地在村外找一个草垛,两个人决定在草垛里睡一晚上。
狗吠声惊醒了村里的人家,当即有人出来查看,正好看到两个人在扒草垛。
村里的老少爷们装着胆子出来查看,他们也不敢确定这两个人的身份,也没敢打草惊蛇,他们安排人去镇子上打听情况。
快天亮的时候,去镇子上的人才回来,打听到有逃兵从平城逃出来了,部队正在进行搜捕。
村民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很可能就是部队搜捕的逃兵,当即决定,先把这两个人抓住,送到镇上再说。
“我们是来做生意的,迷了路,在此地借宿一晚,各位乡亲,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打扰到你们,我们给你们道歉。”
乔兴旺连忙谎称自己生意人,本想连夜赶到并州城,没想到半夜迷路了。
村民虽然质朴,但是经过这两年跟日军的斗争,加上队伍的宣传,他们的警惕意识已经非常高。
“做生意的?从哪儿来的,准备到哪儿做生意,做的是什么声音,你们两个又什么关系?”村民接连问出几个问题。
“我们是……”
乔兴旺刚要回答问题,却被村民制止。
“等等,你们两个一起回答,谁回答慢了和你们两个回答有不一样的地方,肯定就是说谎。”
村村联防,当初是为了防止日军和伪军派斥候进入第一军分区侦察军事情报的。
乔兴旺这一刻意识到,这种防护制度,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哪怕是乔兴旺和唐雪原回答一致,村民也会把他们送到镇子上,镇子上有民兵部队,民兵的警惕性比村民还要高。
两次盘查下来,几乎没有人能够经受地住盘问。
乔兴旺和唐雪原两个人只能硬着头皮说,前两个问题他们回答的没问题,从平城来,到并州城去。
可是在回答做什么生意的时候,乔兴旺说他们做棉花生意,唐雪原却说他们做的是煤炭生意。
村民把他们五花大绑,送到了镇子上。
逃亡两天的乔兴旺和唐雪原被村民抓住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送回到了平城。
房间里,乔兴旺额头上不断冒着豆大的汗珠,他身体上的旧伤经过这三天的折腾之后,变得越来越严重。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乔兴旺对面坐着的是赵志国。
赵志国看似心平气和地在询问问题,但他内心的怒火却在不断地燃烧。
“没人指使。”
“你要知道,在我这儿说谎,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赵志国说。
“我身体情况,还有必要说谎吗?我只是想弄点钱,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找个好点的地方给我好好治伤。”
乔兴旺的身体在颤抖,他身体上的旧伤在折磨着他。
“你想得到治疗可以跟我说,为何要欺压百姓?”赵志国厉声询问。
“呵呵呵……”
乔兴旺发出了一阵冷笑。
“你笑什么?”
“司令,我以为您天之骄子,没想到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乔兴旺面色苍白。
尽管身体上有很多不适,但乔兴旺仍旧想要嘲笑赵志国。
“什么意思?”
赵志国想搞清楚缘由,为何当初一个在战场上敢跟日军拼命的副营长,在一个比较舒服的岗位上却丢失了自己的初心。
难道只有困难的时候才能够坚守自己的信仰,一旦过的舒服了,信仰就变质了吗?
“司令,如果您身上受了跟我一样的伤,您会有什么样的待遇?我们防区所有医生第一时间来给你治疗,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乔兴旺说,“就算是我们防区治不了,首长也会下令,第一时间把您给转移到后方,甚至把您送到国外去,无论花多大的待机,而我们呢?还有更底层的士兵呢?他们日日夜夜受伤痛折磨,却买不到一粒药,哪怕是给他们一粒药,他们就能够缓解很大的痛苦。”
“你放肆!”姚鹏举拍着桌子说。
赵志国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