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有几个年轻人毫不犹豫走上前来大声道：“俺上没老，下没小。若能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效力了！” “我也是！” “算我一个！”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很快姜悦面前就已经站了一群人。 剩下一些要么是家里有人需要照顾，要么是年岁已高。 姜悦看着面前的众人点了点头，欣慰道：“今夜子时，你们来林中集合。” …… 入夜，风声呼啸，刺骨寒风带着细雨如银针般落下。 子时刚过，姜悦和孙乾来到城门口，此时不少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二人，他们略略有些兴奋。 来到这儿的大部分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少年，他们眼中微微闪着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姜悦。 姜悦很快来到众人面前，带着他们走到林子后面的山下。 这座山并不像大福村那边的山，上面有草木。北方的山大都是些土石山，上面树都很稀少。 整个山看起来光秃秃的垂直向上而去，不高但却很陡。 “从现在开始，爬上这座山，然后安全下来。”姜悦说着，目光扫向众人。 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往前走了几步，试着用手抓住头顶的枯木。然而连着几天寒雨，这些树早就已经十分脆弱，被人一扯，直接断了下来。 一行人在下面干挠头，其中有一个年龄不大，体型微瘦的年轻人走远了几步往山上看。 此时下着细细密密的雨，山上的黄土已经成了黄泥，巨石十分湿滑。想要从这里直直上山肯定是不容易的，而且他们随身并没有带绳子之类的东西。 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条安全上去的路…… 姜悦很快注意到了他，目光询问地看向孙乾。 孙乾挠了挠头：“他应该叫陈羽，原先在山寨里的时候，好像是之前在东边山上巡视的。” 姜悦点点头，默默注视着他。 观察了一会，陈羽灵光一闪。 只见他试探着用脚踩住巨石，拿出之前姜悦发给他们的匕首来，往黄土里猛地一刺，微微借力，整个人侧着紧贴山壁，缓缓伸出另一只脚，向上探去。 姜悦手中的绳子已经紧紧攥在身后，目光盯着他。 只见他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崖壁上，身体前倾。一只手抓着匕首，一只手抓着微微凸出来的巨石。像一只壁虎一样，双脚分别落在两块石头上。 尽管速度并不快，但是却十分稳当，很快便在众人右上方，大约三四米的位置。 姜悦眯了眯眼，点点头：“不错，斜着上山减缓角度，身体前倾贴在山壁上又比较安全。” 众人很快注意到了他，纷纷开始效仿。 很快便有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从他下面慢慢赶超。 孙乾道：“这是我们三当家，叫张毅，我们没人打得过他。” 姜悦挑眉：“那为什么他是三当家？” “还不是因为他跟个倔驴一样，太固执，”孙乾瘪瘪嘴，“当初我要跟你走，他在我耳朵边念叨了一个星期，最后实在是烦的不行，干脆把他扔进第一队去了。” 姜悦闻言忍俊不禁，目光幽幽落在二人身上。 之前她曾听闻北域地势复杂，山都是石头山，不仅高，而且陡峭。 中原的士兵没有见过类似的地形，自然不利。 姜悦微微笑了笑，耐心地等待着他们下来。 上山好上，下山却是很难。 很快众人绕到山后去，有几个没有上去的年轻人留在下面叹气。 姜悦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看着。 大约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很快他们便看到山的侧面出现了两人。 正是陈羽和张毅。 只见他们一上一下，陈羽在前面探路，张毅紧随其后，压着步子跟在他左上方。 姜悦挑眉：“看起来，他也没有这么傻嘛。” 孙乾狐疑一瞬，眯着眼使劲想看清两人的动作??。 紧接着，他便大叫起来，赶忙让姜悦看。 山上，两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陈羽在前面探路，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却是抓着张毅的鞋子当支撑点。 他先是将匕首插入山中，随后右脚试探着找到支点。在他左脚也挪过去的同时，张毅的脚便落在他刚刚的地方，陈羽便抓住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