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让人用鲜排骨炖干笋可好?”
“……也行吧。”她也不是倔强地不听劝,虽然馋这口味道,但还是顾忌些。
用了些晚膳,元夕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碧儿觑着元夕的神色,小心道:“侧福晋,有一件事儿,奴婢觉得该告诉您。”
她下巴微点:“说。”
碧儿便让一个看着伶俐的小丫鬟上来,这小丫鬟元夕还有几分印象,曾见她笑得可人,便问道:“有何事要禀告?”
百灵福身道:“回侧福晋的话,今儿奴婢听了姐姐们的话,到花房领花。因着是秋冬之际,花朵确实不多,却也有秋海棠、美人蕉、晚香玉等花朵,奴婢见花卉众多,便奇怪怎么日日送些百合来咱们院子里。”
百合……元夕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觉得百合漂亮芬芳,如今却察觉到似有其他意思。
“那小太监却道其他花生的不好,第一日送上来见侧福晋喜欢,便时常送去。其他花毕竟不如百合艳丽芬芳,便没送来。若是侧福晋厌了,花房再换便是。”
可府里本就少指着一种花送给主子的道理,原先元夕也没注意,确实觉得百合好;可长乐院从未说过只要这一种花,她便问道:“既如此,花房第一回送花来的日子,在那之前去花房的人有谁,或者是谁的人?”
百灵自然都打听到了,忙道:“禀侧福晋,倒也没什么主子去,各院子里少有主动选花的,都是花房看着主子往日的喜好、或者送些时令花朵过去。在咱们院头一回送进百合的前三日,太子妃身边的琥珀去抱了盆茶梅,林格格身边的丫鬟选了盆富贵菊,刘格格身边人倒是还了盆秋海棠,另换了美人蕉。”
“其他的小太监都有些糊里糊涂的,就好像是他自己忽然想送百合似的,见长乐院似乎喜欢便日日送着,也不知道犯了忌讳。”
说起来,元夕自己都不知道百合究竟有何问题,只是从百灵的话语中听出百合有问题,便看向碧儿。
碧儿忙一拍嘴:“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奴婢忘记说明白了,今儿侧福晋休息之后,府医道房中的百合香味太浓,不利于有孕之人休养,您这段时日精神困倦、休息不好,不是因着有孕,而是这百合花作祟。”
她深深地拧眉,忽地有阵后怕,心理止不住地发慌,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人使了些手段算计了。原本她觉得太子府中难得的宁静,太子少进后宅,后院众人相谈时,似乎也都失去了斗争之心,却没想到,只是她想得太美好。
因为没被人软言讥讽过,因为没听过别人口中的机关算计,便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些了。
“侧福晋,咱们怎么办?”
元夕有些愣愣地回神:“……先静观其变吧,看看我们院子里换了花有谁忍不住了?另外看看府里谁更喜欢养花,更知晓如何养花。”
她又叹口气,是她想得太好了。这半年日子太清净了,太子妃把控得又好,后宅并无争端之事,如今看来,她有孕确实拨动了某些人脆弱的神经,她也确实能称得上一句荣宠太过吧。
元夕对太子有些好感,但不多。太子容貌好、学识过人,又拥有权势和财富,很难让人彻底不动心。只是元夕到底没办法和一个封建男人谈感情,太子因着重生的缘故已经算是开明的了,却仍还是这时代的男人。他会对元夕说,他需要儿子。
子嗣竟用了“需要”二子,奔着某种目标去生育子嗣,让元夕无法接受。
因为占有欲作祟,元夕也不喜欢太子去其他女眷房中,总觉得分外恶心。复杂的心境交织,让她无法真正对太子动心。
本以为后宅女子见识男子薄情多了,对太子也不会用心,看来果然是她想当然了。
*
又过了两日,元夕在桌案上提笔写着她自己的杂记,今日用的排骨笋干汤让她觉得极好,笋干的清香和嚼劲与肉香交融,让人食指大动。虽然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可她喜欢,便值得记在书中。
冬柔在旁边服侍着她,今儿碧儿家中铺子开业,元夕特地给她让了一天假,让她好好与家人重聚。本以为碧儿要到明日才会归来,却不想元夕刚写完笔记,被冬柔伺候着净手,碧儿便沉着脸进来了。
见着主子,她努力挤出个笑脸,却肉眼可见地不开心。
“怎么了?”元夕奇道,碧儿素来伶俐,往日里也都是笑眯眯的,怎么回家见亲人竟笑不出来了。
碧儿努力想笑,却笑不出来,便福身道:“奴婢还是不说了,免得污了侧福晋的耳朵,影响侧福晋养胎。”
她面上虽笑着,眼神中却是惆怅的,看得元夕不忍,更要为她作主。
“你且说,今儿你哥哥的铺子不是开业么,可有人上门闹事?”
碧儿是家生子,她的父母都是瓜尔佳府的老人儿,只是自家攒了银子让兄长得了自由身而已,爹娘和碧儿自己还都是奴籍。这也是这时间的常态,女子脱籍后嫁人也无法抬举自家门楣,不似男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