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的话……”中村将角落里的皮箱带给了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淡淡的看了一眼皮箱,看起来对此毫无兴趣,她将手上的一个蓝色文件交给了中村。
熟悉的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却完全不一样。
中村:“这是……”
贝尔摩德:“密利伽罗先生没允许我打开看,他说: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放弃。”
少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她将那个文件夹扔到了中村的怀里,转身就走。
加班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
中村呆愣的站在原地,等到贝尔摩德离开之后。
半夜的风吹起的时候,中村终于回过神来,他靠在了信子的墓碑上,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入目是三天后,索尔·扎克利医生的预约诊断和看病预约。
这跟在议员家说的一样,雨野初鹿的确预约并且在结束之后并未取消。
中村感觉到自己放在裤侧的刀子因为这个预约而开始彰显它的存在感。
他想起了顾问先生洞察一切的眸子,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他预料之中。
顾问先生一定知道他今天打算去找信子。
“可是我已经不想治病了啊。”中村了却心愿,他在世界上已然孤苦无依。
报仇之后的空虚感让他感受不到自己活着的证据。
他看到了后面还有几张纸,中村翻了一页,紧接着他开始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也同时受到佐贺侵害的女孩的资料。
她的父母在接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赶去医院看她的时候车祸身亡。
附加的是一张照片。
女孩被孤儿院的院长牵着,抱着一只小熊站在那里,跟信子一样水润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痛苦。
没有人会愿意领养这样的女孩。
一片树叶先是落在了信子的墓碑上,然后缓缓的滑落到了中村的肩头。
那些没有记录在案的纸币,能够支持中村做完手术之后,将这个女孩养大成人。
“密利伽罗先生……你计划里让我要这些钱的时候,就是已经知道我会接下这个任务了吧。”中村将树叶捡到手心中。
“钱?什么钱?”雨野初鹿看着闯入的琴酒,装作没听懂的眨了眨眼。
有人吸引雨野初鹿的注意力,这让宫野志保松了一口气。
她快被青年用饼干终将会恢复硬度,所以可以从她这里兑换同等数量小饼干的说法洗脑了。
“佐贺议员给中村的钱。”琴酒回答。
这种数量不小并且追踪不到来源的钱财,本来就是组织的,佐贺贪了这些钱才导致组织对他的不满。
琴酒曾在屏幕上见过一次中村,那个男人去执行雨野初鹿的指令的时候,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
他根本没想活下去,所以这个钱他们志在必得。
可是现在缺失了一部分。
雨野初鹿心虚的揉了揉鼻尖:“我拿去做慈善了。”
“慈善?”琴酒冰冷的面孔上,掠过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声音不高,却显得轻蔑。
一个犯罪组织的顾问,跟慈善这两个字搭上边,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笑。
“找个好点的借口吧,雨野初鹿。”琴酒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伸出手来,皮质的黑色手套在灯光下露出了亮色。
雨野初鹿看着那只手,长长的眼睫下垂:“可我真的去做慈善了。”
“那就给我同等或者更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这是我唯一能饶你一命的机会。”琴酒不在乎这句话是不是谎言,他抬了抬手,眼中淬着冰。
雨野初鹿看着那只手,思考了一会。
三分钟后,雨野初鹿秉持着‘打不过就认怂’的美德,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想法做出了决定。
他咬了咬下唇伸出了脖子,闭上了眼睛,一副赴死的憋屈模样。
下一秒,一颗白色的小脑袋搁在了黑色的手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