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楼唳掉了眼泪。
来一切都在按照楼唳的安排发展,解梦其实诸多规矩,只是在梦中便也无所谓了,楼唳本来也不是一个统的解梦师。
只是楼唳不能让林随意触碰自己的呼吸,因他没有呼吸,林随意触碰了便会沉溺在这最一场梦中。
梦结束了,楼唳就再也见不到林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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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车,楼唳带林随意去医院,楼唳听到林随意说起自己的过往。林随意说他有个叔叔,他对叔叔很是敬重,这些楼唳听了都没有什么,直到林随意说他十六岁那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从学校退学来到金花街。
楼唳知道。
因林随意十六岁这一年,他从元清观来到了金花街,遇到了楼唳。
一切都是走马灯,哪怕楼唳在努力地改变和制造矛盾,一些对于林随意的影响仍在。
楼唳担心起来,林随意仍旧心结难解。
他很怕,走马灯到头,林随意仍旧困于住心结。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林随意也总会发这一切都是虚幻,楼唳吃斋求祖师爷保佑,保佑林随意在走马灯结束,能够清醒,愿意醒来且不要再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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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将在一切全都过一遍的林随意仿佛也随这些画面砸入湖泊之中。
楼唳也溺在水中,在他身追逐。
“随意,人之将死便会见走马灯,回顾一生。走马灯停,一生止。”
楼唳用力地用手去够:“随意——”
“醒来——”
湖中林随意倏地睁眼,他追逐的梦魇,顿了一刻,轻声唤道:“楼先生——”
楼唳一直在追他救他,不曾想过放弃:“随意,你就是自己的系铃人,求你,醒来。”
那日,泉之道人与林随意说过。
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谁才是系铃人。
此时,到时间。
一切都想起来了,林随意闭了闭眼。
再睁眼,楼唳仍旧在追逐他,他努力地伸手去够林随意,始终碰不到。
就像这场走马灯里,楼唳一直没能触碰林随意。
就这么,努力又不愿放弃地追逐了二十二年。
其实让林随意从走马灯醒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解林随意的心结改变他想要结束生命的决定。否则就算他从这一盏走马灯醒来,也会有下一盏走马灯……
不用林随意问,林随意笃定,下一盏走马灯,楼唳还会去守护二十二年。
若还有下一盏,下下一盏,楼唳都会在。
二十二年啊……
在生长缓慢的梦境里,短发都能长直及腰。
忽然,林随意明白楼唳什么不肯剪头发了。留了二十二年,大概率是想要他心疼吧,想要他心疼自己,然醒来,不要再做傻事。
当然心疼啊,林随意心里跟针扎一样,一口,喉中就先哽咽了:“阿……阿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二十二年里,楼唳又是怎样的心情度过每一天。他捏了一个纸扎人,取名‘楼黎’,黎是天明是希望,他的梦魇是在祈望他林随意也能有天明。
十六岁那年,元以说他命中有情劫,一路坎坷万劫不复的情劫。
来泉之道人说他的情劫彼此折磨。
确实如此,他困于梦魇之梦,梦魇又怎么能不算被他困住。
像一缕无法解脱的残魂,被他绑在梦中,与他二人彼此折磨。
林随意再次闭眼,往事在脑海中流转。
楼唳的死他很抱歉也不忍心,除此之外,他便觉得自己人生失败。像一夜破产的富翁,总是受不了低谷的打击,他的心态便如此。
没有了重新来过的勇气和斗志,又不想的这么颓唐糊涂地过一辈子,所以林随意想离。
他承认,他是怯懦的,是一个废物。
大抵是觉得梦魇无辜,他不想因自己的离而让梦魇也随之消失。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也不管梦魇的意愿,将梦魇强行留在人间。
可他忽略了,梦魇是伴自己而生,他若没了,梦魇又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应该比这二十二年还难过吧。
“随意……”
林随意闭眼,面浮出痛苦神色,楼唳慌了,他加用力地去追逐,终于,他虚虚够住了林随意的手指。
受到指尖的触碰,林随意倏地睁眼。
“随意,你听我说。”楼唳急急道:“你很好,你没有错。你说过,道也要慈悲,你帮楼唳是遵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