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两天, 林随意找了许多借让楼唳替自己跑腿办事,火车票也是他让楼唳在窗排队代买的。
等楼唳买了火车票回来,林随意忙从他手里接过:“有座没?”
一看, 竟然买一张软卧。
临时买票还能买软卧, 林随意很满意,大手一挥塞给楼唳一个鼓鼓的油皮纸信封。
“运气不错, 奖励你的。”林随意弹车票边缘,‘哐’的脆响, 想来时的艰辛,喜滋滋道:“软卧,软卧。”
楼唳捏信封, 没拆开,不知道让信封鼓起的都是崭的百元大钞, 他只是林随意放了许多零钱。
不过,他的注意点不在此,而是在林随意的笑脸。
似乎对于离开,林随意是开心的。
楼唳也在这个时候真切地感受分别, 他忍了忍,把疑问吞咽进肚子里。
担心稍不注意就放疑问脱笼, 吃饭时楼唳也保持缄默。
相处这些时日, 林随意多了解一点楼唳,遂道:“有话就说。”
本来疑问就关押不住, 还有人里外接应, 这回楼唳没忍住,问:“你还回来吗?”
“啊。”林随意说:“不是约好下个月十号的午十点取血么?”
楼唳:“嗯。”
埋头吃饭了。
林随意却要打搅人家, 问:“我号码记住了吗?”
楼唳:“记住了。”
“背来我听听。”
楼唳背诵一串数字,没有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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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给我打电话。”林随意嘱咐:“我已经和面馆老板说好了, 你可以借面馆的订餐电话。”
楼唳:“耽误你学习吗?”
林随意呛了下,心虚地转移话题:“下个月十号午十点,还在那个酒店那个房间,可以早但不能迟。”
楼唳承诺:“不迟的。”
林随意这下放了心,又找了几个理让楼唳替自己做事。
总共算下来,他这几天给了楼唳一万两千三百块,他回元清观后的未来一个月,楼唳必然是不愁吃喝的。他也想好了,第三次取血就不带楼唳吃牛肉面了,他回头准备一张银行卡,卡里存一笔钱——楼唳命苦,也不敢给多了怕折了他本就不多的福气,只要让楼唳童年不落下三餐就成。
两天过,林随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住的房间一直续房费,以保证下个月的十号楼唳能顺利地来。
特地多要了一张房卡,林随意在临别前交给楼唳,嘱咐他别弄丢。
他知道楼唳老成,没有哪个八岁的孩子是像楼唳这样的,他相信楼唳不弄丢房卡。
于是又嘱咐楼唳千万不要迟。
话说三遍,耳朵都要起茧,楼唳仍然好脾气地应下,一再承诺:“不迟的。”
“别嫌我唠叨。”林随意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这么顺利。”
哪知,一言成谶。
元以入梦,来元清观求解大凶之梦的人只能找林随意,恰逢道友交流大,林随意的师叔师伯出了门,观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他头。
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极快。
好不容易松懈下来,林随意一看时间,离第三次取血的日子就剩不一周了。
这忙让人买火车票。
这次买票运气没那么好,卧铺早就售罄,但也没那么糟糕,林随意得一张硬座火车票。
有座就行,林随意尝试过无座的滋味,硬座也能接受。
可了出行那一天,火车迟迟没来,发车时间一延再延,最后直接取消,说是某地大雨导致山滑坡,这趟列车途经的某截轨道被埋,正在紧急清理。但具清理什么时候,没人能给出具答案。
林随意不想再等,抓行李离开火车站。
在马路跑的汽车中抓壮丁一样抓出租车,说是要某省某市,人家一听那个地名就摇头。
那座城市必经山区,而最近是雨季,四处都有山滑坡。无林随意给的价再优渥,司机也不愿做有钱挣没命花的活儿,并非人人都是解梦师,就算是解梦师也估量梦境的凶险。
拦不了车,林随意不再浪费功夫。
他也没有焦头烂额,元意道人人脉还是有的。
找了个以前解过梦的单主,让安排一辆车一个司机,单主即应下。
不多时,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停在林随意面前,车里驾驶座坐一名司机,副驾还坐一名备用司机。单主给林随意配了俩司机,等林随意一车就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