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平拿到木牛流马那天,欢天喜地地走了,连连称赞郑温平的聪慧,并再三叮嘱,让他到县学里读书,以后好出人头地。 终于送走了一尊大佛,姐弟三人松快不少,吃火锅庆祝。 “外面为何有哭声?”郑秋云不解。 郑温平回道:“我听着像是在发愁怎么交税。”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胸前绣着青竹。郑秋云刚来到这里时,他营养不良,看着显小。现在被郑秋云养了养,郑温平已经有了翩翩少年郎的风采。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哭声一片。”郑武安处于变声期,声音微有沙哑。 郑秋云托腮看他,许是习武的缘故,郑武安现在比同龄小孩高,也比他们壮。如果从背后看,就像一个大人了。 郑秋云给他夹一块肉,“多吃点。” 郑武安心满意足地继续吃肉,郑温平把筷子放下了,认真看她,“阿姊,我的呢?” 郑秋云失笑,也给他夹了一块肉。 “你们俩想不想去学堂读书?” 原来家里没钱,承担不起束侑,两个小孩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现在郑秋云一提,他们也想了一下。 郑温平语气认真,“阿姊,我想去学堂。” 郑秋云不免问,“为何?” 郑温平赧然,“作坊里的先生说,他的水平不足以教我。他希望我读书做官,为万世开太平。” 郑秋云确实被他说的话惊到了,在原小说里,她这个弟弟的走向是奸臣。原来,奸臣的小时候,也有为万世开太平的愿望吗? 郑武安也不像在开玩笑,“阿姊,我也想习武念书。师傅说我读了书,才能看懂兵书,才能知道何为大义。” 裴云齐走时,留给郑武安一个护卫,叫孙鹏。这些日子,他便带着郑武安习武。 郑秋云舔了舔唇角,对这两个弟弟刮目相看,她现在也没有这样的格局。 “好,县城里有官学,叫青云书院,先生大多是致仕的官员,在科举做官上很有经验。思逸书院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开的,里面的武学教的最好,你们想去哪家?” “青云书院。” “思逸书院。” 两个小孩说出自己的答案后,又低下头,默不作声。 郑秋云宽慰他们,“温平想去青云书院,那就去。武安想去思逸书院,也没有问题。你们本就是有不同的路要走,没必要非去一家书院。” 郑温平抬头,“可是,我与武安从未分开过。” “那又如何,人生还长,难不成你们还能不分开了吗?且两家书院只隔了一道街,你们想见,随时都可以见到。荀假时,我也会去接你们。” 郑武安想开了,“阿姊说的有道理,兄长,我们在两家书院,也可互相交流,学习两家之长。” “好。” 郑温平担心郑秋云,提醒道:“阿姊,我们不在家,你万事小心。。” “放心吧,武安的师傅还在这呢,况且我也打算让村民都操练习武,强身健体。” 还有几年,敌军入侵,到时候整个临江县都会遭受灭顶之灾,竹田村更是首当其冲。郑秋云没法干涉大皇子,倒是可以早做打算。 他们商量好读书的事,郑秋云托人买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又让木匠做了马车。 郑秋云备上束侑,三个人架着马车先去青云书院。青云书院是官学,虽然庶民也可来读,但是这个山长对学子要求颇高。 前面几个小孩被骂走不少了,轮到郑温平时,他们三个人都将心提起来。 山长先是考察儒道经义,见郑温平对答如流,还比较满意。接着又考他时务策,郑温平自然不了解政务,回答的磕磕巴巴。 山长直言道:“不过粗鄙识得几个大字,愚笨不堪,也敢来我青云书院!” 郑温平不知所措,被他说的脸颊通红,懊恼自己的答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愚笨不堪。 郑温平低落道:“阿姊,我们回去吧。” 郑秋云领着他回到马车,拿了圣旨,递到山长面前,“圣上夸赞我弟弟聪慧机敏,山长却说他愚笨不堪,可是在说圣上的不是?” 山长只扫了一眼,瞬间吓的腿软,“这竟真是圣旨?” 郑秋云问道:“山长可愿收我弟弟?” “愿意,愿意。” 郑温平好歹还有圣旨可以用,到郑武安这边,就更难了。 他人高马大,山长不信他才12岁。问他几个的问题,郑武安多数时候都在练武,更是回答不上。 这个山长就不太愿意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