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里是永远开心快乐自立向上的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她所有一切的力量来源不过知道她即是要这样做。唯有此途。 她心中怀有最大的愿望依然不过是于高崖上日日夜夜坐着看海。她心知这种愿望永生不可能实现,切换多少种人生之路都不可能实现。因此这种愿望才分外美好。 她将珍而又珍的美好愿望藏在心底,掩映在眼眸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辉。 但人心的自私阴暗,像堆积久的雪山,会崩塌溃散。 所以她冲破恐惧,疯狂起来不顾一切,在未知面前妄顾谦卑。 她对被世人遗忘在尘封历史中的海妖一对胖揍。红着眼睛任性地宣泄她的自私暴怒。 神迹一般显身的精灵,在所有围观的人眼中成了任打任骂秀花枕头狗腿子怨种。 这位如神之使者的海底精灵。也许它的出现并非偶尔。它在乱世里插这一腿,它的显身就是为了让事情朝某一种方向前进。它的死就是意义。就是为了祭奠。或者,就是为了证实人性的嚣张狂妄残忍疯狂短浅自绝。 这仿佛是抛洒下来的引线。没有人想这是诱惑。是一场杀局的开端。诚如他眼中所见的,眼下的道路是他们自找自掘的。 大家热烈的追逐着某种诱惑。是熟透了的瓜碰到了开关发出爆裂。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我毁灭。 他们在海洋的广域里将它击杀。一群人追踪它,诱惑并驱赶它,围堵它,最后定位并且轰炸它。 正巧那时,已无禁忌,武器如菜刀般寻常。欢乐来自于手中掌握着的生杀。没有信仰不知什么是道德,除了生杀权柄忘记对一切万物的敬畏。命如草芥。何况“一条鱼”。什么神什么妖鬼怪魍魉,不过是变种的区区畜生。还不是死在他们之手。 如同进入一场自我绝灭的信号。 那时候最恶的伥,是那些人。 他们把它拖上岸。在开阔的广场上曝尸剖腹。油脂裹着晶莹剔透的坚硬石头。挂在它的体内。挖开来是鸽子蛋的七彩宝石。随着热情激动如浪潮般在寂静中涌开,噗噗噗掉落到泥水里。仿佛掉不完,仿佛财富永无止境的到来,在他们的耳中回响,眼里的期待源源不绝。 那一场展示炫耀的聚会变成混战。捕杀所谓的神灵,将别人的信仰踩至脚底的强权已不再重要,没人有耐心仰望喝彩。长久文明的撕裂,让他们的欲望赤、裸裸的展露在双眼中。 等寂静再次归来后.失败者的尸体悄无声息的横陈着。宝石已失去踪迹。至于它的尸骨于泥污中,只剩下些许骨肉,也正在化成水,消失在泥沙中。不久之后,也化为无迹。 许多人见过她揍它像打自家闯祸的宠物。他们迅速记起它摇头摆尾欲显神威却转而对着谁摇头摆尾。 他们一哄而上,争分夺秒。抢着捞捞独占这个机缘。发财暴富的机会。追捕那个没有前缘却在那时又阴错阳差交汇的朋友。 终于。他脚步虚浮,摇摇晃晃抢身站到她前面,将她挡在身后。 他瘦削,孱弱,有病态的随风扶柳。漫不经心。戴着面具裹在一件长袍里。摇摇欲坠像久病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 无论他多病鸡。保护在他身边的卫士敏捷勇敢自律,忠心不二唯命是从。 他替她挡住危机。如乱世中拔刀相助。仗义行侠。甚至帮她搜寻并且埋葬好家中老人们的尸骨。派人看护格商。 在一栋经年废弃的大楼里暂停休息时。她向他表示感谢。 她微笑的模样,依然有明亮璀璨的光。无辜又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