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少银子费得上如此大动干戈?你可知,若是伤了本郡主一根手指头,你得掉脑袋。”棠月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斥道,却没威慑到女子。 她反倒是一脸坦然:“八百万两,我想郡主的命应该值这么多,何况于肃王爷而言,区区八百万两,想必不是难事。” “可惜有我在,你的算盘要落空了。”秋嬷嬷撇了眼女子,扭头拿起衣裳为棠月换上,警惕道,“郡主,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们应当速速离去。” 闻言,老板娘扯了扯嘴角,贼兮兮地说:“想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你动都动不了,还敢口出狂言。”棠月一脚踹在她的腿上,“瞧好了,本郡主今儿就将这黑心客栈给烧了,走,秋嬷嬷,带她出来。” 棠月昂首阔步走在前头,砰地踢开门板闯进了客栈大堂,四周的喧嚣一下子偃旗息鼓,众人将目光投向这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坐在一边用餐的侍从们反应迅速,放下碗筷,奔到她跟前:“小姐,何事?” 抬眼间,侍从瞧见两个身影也踏入了大堂,他们的脸上浮出了困惑之色,不明所以地相互望了望。其他客人也注意到随后走来的老妪,还有她搀扶着的老板娘,肉眼可见老板娘僵直得古怪。 “将表妹带出来,然后放火,给本郡主烧了这家黑心客栈!”棠月的话一下暴露了身份,命令下达得直截了当,惹得客人们又惊又恼,纷纷掀翻桌子腾出场子,各自持起了兵|器。五名侍从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身护在棠月身边,拔剑对峙。 客人之中,一个手握大刀的壮汉抱着酒坛猛喝一口,然后摔坛,怒道:“咱们武林中人素来瞧不上你们这些皇室贵胄,不去主动招惹就算仁至义尽了,现在倒好,被你这小丫头片子欺负到头上了。我陈大行走江湖多年,从不欺负妇孺,但要是你今儿非烧这今朝醉,兄弟们,你们说,咱是不是不能坐视不理?待会儿休怪我刀子不长眼。” 棠月仗着侍从在旁,双手抱在胸前,不以为意道:“呵,本郡主劝你们赶紧自己抹了脖子,等我的人出手,你们小心死无全尸。” 她没得意多久,侍从就一个接一个倒在了下去,佩剑咣叽几声掉落在地,其他人放声嘲笑了起来。老板娘矫揉造作地哎呦了声:“看来你的侍从并不怎么样嘛,我只在饭菜里放了一点迷药,他们就晕了,也太没用了。” 那些要替老板娘出头的客人们围了过来,作势要动手了结这些中了迷药的侍从,这时秋嬷嬷捡起一把剑搁在老板娘的脖子上,眼露凶光:“别动。” 谁也没想到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妪如此凶悍,他们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老板娘扫了眼众人,大声道:“多谢兄弟们相助,今朝醉今儿个就先打烊了,诸位好走,明儿再来我这,驼子,开门,送大伙出去。” 驼背的管账先生与掌勺大姐一直躲在柜台下面,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就差没抓把瓜子唠唠了。这会儿被老板娘喊了才出来,他扯着掌勺大姐,一同点头哈腰地送人出去后,两人就再也没回来。 客栈里头一片死寂,棠月四下望去,没瞧见其余两个伙计,却发现瞎眼的算命先生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处,不时呷上一口茶,看样子未受半分影响。见危险暂时解除,棠月示意秋嬷嬷收起剑,她问老板娘:“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哪有什么花招,我说过了,我要八百万两银子。”老板娘嘴角含笑,吹了吹口哨,楼梯上便传来动静,店小二像是揪着小鸡崽一样,揪着司南走了下来。 “喂,你撒开表妹,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好意思欺负小孩子嘛。”棠月叫嚣道,她见司南面如菜色,急切地说,“你要是伤了表妹,本郡主就让你家老板娘以后都不能动弹,彻底废掉四肢双腿……” 店小二眉眼微愠,打断道:“你对我的娘子做了什么?” “原来她是你的娘子,放心,无碍。”秋嬷嬷顿了顿,“只是这会儿被我封了经络,所以行动不便,只要你将表小姐还给我们,我就替你的娘子解开穴道。今日,你放我们一行人平安离开,肃王府可以当作此事从未发生,不予追究。” 见他与老板娘对了个眼神后,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不为所动,甚至狠狠地掐住了司南的脖子。他双唇嗫嚅,欲要说出威胁之词,秋嬷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细针往怀里之人的后脖刺去。老板娘的腿扑腾了起来,无法自控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鼻流出了一缕又一缕血,滲人得很。秋嬷嬷气定神闲道:“若是你再不松开我们表小姐,我保证你娘子生不如死。” “你们求财,八百万两银子罢了,何必闹得那么大,你快撒开表妹,他好像喘不上气了。”棠月扯掉腕上的珠串往店小二的身上砸去,“这值十万两银子,你先收着,剩下的,等我们回了皇城楚都,再找人拿来给你。” 店小二冷冷地看了一地珠串,然后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