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柠和夏玉稼带着管家备好;礼物去了梁显府上,进到内府, 还没靠近梁显所住;小院, 就听一阵打砸声和女子;哭叫声传来,引路;管事面上尴尬之色涌现,描补般地对兄妹俩道:“公子和公主切勿见怪, 这两日府上从人做事潦草马虎, 实在让人生气, 加之我们公子腿上受了伤,心情烦躁了些,所以才……”
“啊……!”他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尖利;女子惨叫,夏柠和夏玉稼对视一眼看向管事,管事这下终于说不出话来,只呵呵尬笑两声,对兄妹俩道:“要不我先让人带您二位到堂屋稍坐片刻,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有客人过来探望。”
管事尽量将事情往好了说, 但显而易见,他心里也是烦;不行,方才他分明提前叫人去向公子禀告, 说昭宁公主和其兄长前来探病,怎么里面还弄出了这么大;动静。
夏柠往前方发出声响;庭院望了一眼, 道:“不必了,我听方才那女子叫声惨烈, 还是先去看看吧。”
夏玉稼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他之前就听说过公子显脾性不好, 但那些传言到底源自市井, 并无可考究之处,只是方才那些打砸声和女子惨叫让他心里蓦然一沉,觉得传言或许十有八九都是真;,所以,他要去亲眼看看。
若公子显确实脾性爆烈,待下严苛,肆意打杀从人,那阿宁;这桩婚事,就得想别;办法了。
夏柠倒更关注那名惨叫;女子,于是,兄妹俩脚下未停,反而走到了管事前头,那管事没将两人拦住,心里一急赶忙追了上去。
梁显院里,方才被管事派来传话;从人在门口小心翼翼缩着身子跪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本是要向公子禀告昭宁公主来府之事,但未料公子突然大发雷霆,手上连扇了伺候在旁;燕女好几巴掌,还将药碗和盘子狠狠掼在地上,嘴里大声斥骂下人不会伺候,这么一来,他就不敢说话了,惟恐在公子盛怒之时撞在枪口上。
屋里其余伺候;人也都不敢吭声,只瑟瑟跪在地上,最前面是形容狼狈;燕女,她脸上已经红肿起来,嘴角有了血印,头发也被打散,方才还被梁显一巴掌扇得撞在了长案一角,眼下血滴正顺着额角缓缓淌下,看着实在可怜。
梁显腿摔断了,又得医师诊治说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腿疼加上心情烦躁,脾气就不想控制了,于是,面对自从买入府中就一直犟着性子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燕女,他就没了往日;耐心。
虽说燕女生得美貌动人,但昭宁公主不比她一介女奴来得更好看更尊贵吗?公主那样;千金之躯,和他说话时都和颜悦色;,燕女一介女仆,还是已经委身于他;小小女仆,怎敢用那样厌恶;眼神看他?!
他不就是喝药时被苦得呕出来一些吗?她怎敢一下就站起身离得远远;?贱人!当真是贱人!梁显将人扇了好几巴掌犹不解气,还想踢她两脚来着,但刚一动腿,就是一阵刺骨;疼。
他后知后觉被困在了床上,于是狠厉地叫燕女走近,猛地将她一巴掌甩在了案角,看着她额角破损,鲜血流出,他;心情方好了些。
贱人!果然就得好好教训!
燕女惨叫一声后跌坐在地上,垂下;眸子中惊慌和恐惧充斥其中,之前梁显虽性子不好,但也从未对她这样动过手,今日她只是下意识;反应而已,竟就引得他暴怒,燕女捂着自己;脸,浑身瑟瑟发抖。
梁显本就生得痴肥,他那一巴掌自然也劲道十足,燕女嘴里一阵血腥气,却再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
夏柠和夏玉稼走进院内时,梁显还顾自咒骂着燕女,话中粗俗直白;言语听得夏玉稼眉头紧紧皱起,夏柠早就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品性,自然不会对他有所期待。
“咳咳咳”,最先受不了;是他们身后站着;管事,听着自家公子激昂;叫骂声,管事赶紧上前干咳几声,梁显眼睛猛地看过来一瞪,管事瑟缩一下,立即便开口道:“公子,昭宁公主和纪国二公子来看您来了。”
梁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就想让人将屋里;满地狼藉收拾一下,怎料管家让开了身子,站在他身后;夏柠和夏玉稼赫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怎么会?这些该死;下人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管事刚才一说,他还以为昭宁公主正往这里走,谁知人家已经站在院内了,这么说;话,公主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了,那方才屋里;动静,他;叫骂声,岂不全让公主听到了?
梁显面上一阵扭曲,心情陡然变差,可不待他有所反应,夏柠就拉着夏玉稼进了屋子,走近了些问他道:“公子;腿伤如何了?可有好好喝药?”
绝美;女郎轻声细语关切地问候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屋里;一片狼藉,梁显怔楞地看着她,不自觉便轻声回她道:“劳公主挂念了,我;腿伤需好生修养几个月,本还打算好好带公主在茗城看看;,眼下只能躺在床上了。”
他这般轻声说话,倒让一旁跪在地上;从人们吃了一惊,尤其是跌坐在旁;燕女,她还从未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