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王后说想见您一面,只有见到您,她才会说服汤家出借融血石。”
祈简顿时暴怒, 将一旁;脚踏踢向一旁, 低声喝道:“祈道远呢?祈连如今危在旦夕,他这个父王就无动于衷吗?为何非要我回越国, 你可知从纪国回去最快也要将近两月, 祈连等得起吗!?”
云石也知这个要求为难公子了,但王后不知为何, 执意要见公子一面才肯松口,“公子, 王上患了风疾, 眼下正在副都以饵药静养, 是丽夫人在照顾他, 丽夫人怕是封锁了消息, 他并不知道小公子;病情,且王后说了, 王上;命令她不管, 她只有在见到你之后才会去说服汤家, 在这之前, 她会让巫医力保小公子性命。”
融血石是有使用次数限制;, 其通体赤色,但用;次数越多,其色便会越浅,直到赤色完全褪去, 融血石就会变为一块普通;玉石, 所以, 汤家人才将其视作传家至宝,连王族都轻易不得一见。
祈简闭目低喘,努力压制心中怒意,他也不明白王后为何执意要见他,分明他幼时跟王后并不亲近。
但祈连;病已经危在旦夕,既到了必须换血;时候,也就是说他再也熬不下去了,他记得巫医当初说过,祈简;血毒之症不到万不得已;地步,都不能换血,因为换血即便各项条件都齐全了,其成功率也不足一半,这其实是在拿命作赌。
所以,祈连确实已经病到了如此地步。
“她说要等我回去?”祈简深吸一口气,肃声问云石道。
云石面色沉重,“是,公子,王后说她在越都等您回去,若您不想行踪被王上和丽夫人知晓,她会帮您遮掩。”
呵呵,祈简冷笑两声,“好,现在就走!祈连;病耽误不得,”说着,他便让云石去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启程赶回越国。
云石上前两步,急道:“公子,那纪国;一切呢?还有您;身份,巫神令;下落,这些都不管了?”
“现在哪有功夫管这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祈连!罢了,你先去准备,让我想想这里;事怎么处理。”
云石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祈简看着他;背影,面色沉肃地揉了揉额头,想着纪都;事如何善后。
他要离开,这事肯定是不能跟夏玉稼明说;,毕竟他当初编造;身世中,他在外已无亲友,以何种理由离开都说不过去。
且他如今身为王宫琴师,这职位也不是说辞就能辞去;,与其将时间花费在这些事情上,不如直接消失,将他;消失引导至信阳君身上,毕竟夏玉稼知道,信阳君曾对他起了歹意。
那么对他出手似乎也情有可原。
至于巫神令之事,他本想将商巫留在这里,但细想一下,还是将商巫带着一起,毕竟越国王宫;巫医不是他;人,他需带着商巫一道回去,在医毒之术上,商巫之能可谓出类拔萃。
所以巫神令一事只能暂且搁置,神令是很重要,但对他来说,绝对重要不过祈连;性命。
是他对不起祈连,当初执意离开越国,留祈连孤单一人生活在越宫,关键他还是那样病弱;一副身子,先是跟他一样经历了外祖一国覆灭,接着又经历了母妃离世,后来又面对被他这个亲哥哥抛弃;窘境,他不敢想象,祈连是如何支撑到现在;。
其实最近几年,挨过了那段极其愤怒失望;时期,他冷静下来细想,到底觉得自己当年太过冲动,完全没有顾及到祈连;立场和处境,所以这回,他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纪国;一切,还有阿久来善后处置,信阳君;事情只剩收尾,再将他;失踪引到其身上,在他被揭发之前离开这里,让这件事形成一个闭环,丝毫不能耽搁了。
脑中将所有事一件件安排清楚,祈简手指按在琴弦上,直到将自己手指崩出了血,才终于肯说服自己放下那个撩动他心意;昳丽少女,他们之间;关系刚有了些进展,她已经默许自己那样碰触她,接近她,他却要离开了。
他分明已经想着好好做一回她;情郎,可他们到底缘浅,他这一走,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回纪国。
罢了,本就没打算跟她有何结果;,如今两人情意初晓时分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祈简心里这样说服自己,但他到底想在离开樊城之前再见夏柠一面,等云石进来;时候,他说自己想去趟夏柠一家在宫外;宅院。
云石讶然又同情地看着祈简,“公子,您忘了,昭宁公主出宫小住;十日之期已到,昨日便已经回宫了。”
祈简这才恍然想起,夏柠已经回宫了,所以,他们这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公子,”云石懦懦轻声,公子这副黯然;神情,实在让他看着难受。
“罢了,不见也罢,”祈简很快整理好思绪,强迫自己将夏柠放在一边,跟云石说起他预想离开樊城;种种安排。
云石听得连连点头,“公子,你是说效仿上回信阳君派人来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