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绣绣也无话可说。 再者,这个家里,娘说了算吧。 绣绣对于弟弟小三子能不能出去玩这件事,也不是最在意的。 她最在意的事情,是勇孝。 “娘,我带勇孝回屋喂食去了,待会饭好了你们先吃,给我留一口就行。” 因为勇孝经常会在吃着吃着的时候就睡着。 而勇孝睡了,她刚好也跟着眯一会儿。 曹八妹也早已熟悉了绣绣母子的这个套路,闻言连连点头:“好,好,你去忙你的,待会晌午饭好了我去你屋瞅。” “我要是瞅见你睡着了,我就不吱声,给你把饭菜留锅里。” 绣绣点头,抱着勇孝回了后院。 临走前,看到小三子,绣绣问他:“要不要去我屋?” 小三子眼珠儿骨碌碌转。 绣绣立马改口:“看你这样子,估计是坐不住的,你还是别去我屋了,勇孝要睡觉1 就这样,绣绣也懒得管小三子了,抱着勇孝回了后院。 曹八妹也懒得管他,叮嘱了几句,也转身往灶房去了。 锅里还炖着菜呢,再不去伺候着,菜汤干巴了,锅底都得烧穿。 曹八妹前脚刚进灶房,后脚小三子就飞一般往北面的墙根底下跑。 曹八妹探头往院门看了一眼,看到院门依旧是完好的关着,曹八妹放下了心,退了回去接着烧饭。 她当然晓得小三子在家里关腻歪了啊,她也想放小三子出去玩啊,可这不是担心被过了病气么! 这段时日杨永进都不在家里,家里不同于从前,又添了人口。 因为杨永进不在家,所以家里的担子都落在曹八妹一人的肩上。 有时候她看着闺女,儿子,外孙这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小,一个比一个年幼,简直就是一大家子的孩子。 而自己,却已经不再年轻了,马上就奔四的人了,身体状况也不如年轻时候。 有时候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家里男孩女孩都有,人丁兴盛,再熬个几年就更好了。 可有时候看到小三子还那么小,勇孝更校 绣绣不到二十岁,就成了下堂妇,将来都不晓得该咋办。 想到一个犄角旮沓里去了的时候,曹八妹就钻了牛角尖,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着。 处处都小心谨慎,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们生病,那她真的要慌了…… 所以,宁可与世隔绝,把孩子们关在家里,她也不想把孩子们放出去冒那个险…… “呜哇……” 突然,灶房外面传来小三子的哭声。 曹八妹赶紧丢掉手里的锅铲冲出来,环顾一圈,只闻其声,却看不到人。 “小三子你在哪呀?” “哇哇……” 还是哭,依旧没见着人。 这时,绣红慌慌张张从后院过来。 “娘你快来呀,弟弟卡在墙洞里啦1 卡墙洞里? 曹八妹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绣红说错了。 墙是墙,人是人,人咋会卡到墙洞里面去呢? 当她慌慌张张火急火燎冲到后院,一眼便看到墙根底下一堆被杂物挡住的院墙根底下,有个洗脸盆大的狗洞。 而小三子果真就卡在那狗洞里,上半截身子已经到了狗洞外面,但是腚儿往下却都卡在狗洞里面。 双脚乱蹬,那些原本靠着墙根的杂物便被踹得簌簌往下掉,有的砸到了小三子的腿和脚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哎哟我滴个天老爷,好好的,你钻这狗洞做啥?” 曹八妹丢了手里锅铲,三步并两冲到墙根底下。 这墙根底下的狗洞,是当初盖这宅院的时候特地留的。 那时候她和杨永进刚从老宅的单间房里搬出来,因为受够了出门就是长堂屋,还是那么多人共用的长堂屋,再往堂屋门口去就是街坊邻居通行的青石板巷子,想要养一只猫或者狗都没处安生。 所以当时杨永进就和曹八妹这畅享,希望在他们的新宅子里,养猫养狗。 但是猫狗喜欢自由,不能一直拘在屋里。 猫倒没事,可以翻墙,身子灵活。 但是狗就不行了。 所以盖院子的时候,特地在这个不显眼的墙角留了一个狗洞,好方便家里的狗能进进出出。 结果,院子盖好后养的第一只狗,才养了三个月不到就因为老是从这狗洞里钻进钻出,去外面田野里觅食,估计是吃了有毒的东西还是咋地,一命呜呼了。 崭新的院子,养的第一条狗就这样死了,两口子感觉很伤心,也很晦气。 打那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就熄了养狗的心思。 再后面,因为冬天村里有人家频繁被小偷偷东西,杨永进考虑到自己长年累月不在家,家里就曹八妹娘仨。 那时候小三子还没出生。 于是就又从县城那边带回一只半成年的狗,准备看家护院。 结果没多久,梅开三度怀孕的曹八妹突然浑身起疙瘩,一天到晚的打喷嚏。 找福伯和旺生他们诊断都诊断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