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青长松了口气。 他转身又出了厢房，来到堂屋，对金氏那打了几个手势，这是让金氏吃面条。 然后，他自己捧着莫氏的那份进了厢房。 “来，先把东西吃了。” 杨永青把面条送到床边，说。 以前他这么说，莫氏是听不懂的，但是这几天，他发现莫氏好像听得懂了。 果真，莫氏抬起头朝床边的床头柜看了一眼，这是在示意杨永青把碗放到那上面去呢！ 杨永青果真把碗放到那上面去了。 刚准备伸手来接孩子，便看到莫氏将孩子轻轻放到床里面，再给孩子把被子盖好。 这些动作做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疯子，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母亲！ 等到莫氏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将床头柜上的那碗面端起来，埋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杨永青看得一脸错愕。 这还是莫氏吗？ 以前端东西给她吃，可不是这么斯文的吃相啊，哪一回不像饿死鬼投胎？ 甚至好几回都是用手去抓面条的，抓到就往嘴里塞，有时候塞太多了，面条还从鼻孔里喷出来…… 这是莫氏吗？ 啊？ 杨永青都有些不太认识面前这个帮自己连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了！ 还别说，这样斯斯文文吃面条的样子，真好看！ “啊，啊！” 杨永青原本还想多看一会儿，然后，金氏过来拍门框来了。 “啊啊！”金氏这回不仅拍门框，还指了指身后桌上。 杨永青明白过来，金氏这是催促他也赶紧去把面条给吃了呢！ 这会子可是隆冬啊，滴水成冰，再不去吃，面条就冷了。 鸡汤煮的面条，冷了可就不能吃了。 杨永青只得恋恋不舍的出了屋子，来到堂屋。 此时，小丫头却端着碗跑进了厢房，她说：“我要和娘还有弟弟一块儿吃！” 杨永青吃完面条，顺道去了趟后院外面上茅厕，等他回来，金氏正在收碗筷。 杨永青听到厢房里传来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于是隔着窗户喊小丫头：“吃完了就把自己的碗筷送去灶房给奶奶。” 小丫头应了一声，很快，她就蹦蹦跳跳出了厢房，手里捧着一只空碗。 杨永青哪里会真舍得要她做这些事？自然是站在与门口等着小丫头出来，然后他好伸手过来接空碗。 “爹，给你！” 小丫头也知道杨永青站在这里的用意，笑嘻嘻将空碗塞到了杨永青手里，转身就要跑回屋去。 却被杨永青给拎了回来。 “这些鸡骨头，咋在你碗里？”杨永青指着碗里的鸡骨头问。 他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剩下的半只鸡熬的鸡汤煮的面条，一只大后腿他整个放到了小丫头的碗里。 翅膀和前腿给了娘。 其他部位全都装到了莫氏的碗里。 照理说，这些鸡骨头应该出现在莫氏的碗里才对，小丫头碗里出现的，应该是一条大大的鸡腿骨。 总不能是莫氏把自己吃完的鸡骨头一股脑儿扔到了小丫头的碗里吧？ 所以杨永青出于好奇，问了一嘴。 但心里觉得应该就跟自己猜的差不多…… 小丫头看了眼，说：“这是我吃的呀，咋啦爹？你不是不让吐地上吗？你不是说，吐在碗里才能干干净净的送给小狗吃吗？” 家里养了一只狗，早就不是小狗了，早成长成了能看家护院的大狗，但是小丫头一直叫那狗做小狗。 “胡说，你爹老子我问的是这个吗？”杨永青故意拉下脸来。 “这玩意儿咋来的？” “这是我娘给我的呀！”小丫头理直气壮的说。 “胡说！”杨永青这回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他自己混不吝，但是在教导孩子这块，他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向她姑姑杨若晴那方面看齐，靠拢，而不是向另一个姑姑杨若荷学习！ “你娘的情况谁不清楚？她要是晓得把鸡块分给你？她不抢你的就不错了！” 厢房里，莫氏刚吃完，凶前就有了那种很涨很涨的感觉。 感觉这老母鸡汤就是催乃的神器啊，这么快就凑效了。 刚好儿子也还没有睡着，躺在那里一个人眨巴着眼睛盯着帐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