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烫了个热水脚坐到被窝里,因为两个小家伙图新鲜,跟着孙氏和花儿他们也搬迁去了草场那里住,所以这偌大的床上只有杨若晴和骆风棠。
用杨若晴的话来说:“这莫名其妙的,就过起了二人世界了。”
骆风棠将她拥到怀里,长舒了一口气。
“回家好两天了,感觉一直在忙碌奔波,到处都是人声鼎沸,不然就是事务缠身,只有这一刻,才算是好好的抱了你。”
杨若晴仰起头,准备说话,他却将她脑袋往下压了压,“乖,别动,让我安安静静的抱一会儿。”
杨若晴便不再动弹,像只小猫咪那般趴在他怀里,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也渐渐踏实下来。
哪怕外面村子里和田地里到处都是水,但是在干燥的家里和房间里,这种踏实和温馨的感觉,却是一直都在。
许久之后,杨若晴才缓缓出声:“棠伢子,幸好你今年正月回来了,你若是没有回来,遇上这样的大水,我一个女人家,恐怕要慌。”
骆风棠揉了揉杨若晴的头发,“所以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啊。”
杨若晴苦笑,“怎么可能彻底没事呢?那两条蛇现在盘踞在湖底,可能只是权宜之计,它们到了成气候的时候,早晚还是得走的。”
“而且,今天袁道长不是说了么,就算他们盘踞在水库里一直不走,天道也要降下雷劫给它们,所以它们不可能一直在水库里待。”
骆风棠沉默了片刻,说:“青蛇要走很容易,但是黑蛇身上有罪孽,它想离开,可能有些困难。”
“今天你和岳父他们离开后,袁道长让小磨师父过来找我,说是让我们得空过去道观一下,说几句话。”
杨若晴从他怀里坐起身,“然后呢?你一个人去了?”
骆风棠点头:“我在袁道长那里待了小半个时辰。”
“袁道长怎么说?”杨若晴急忙问。
骆风棠眉头又缓缓皱在一起,“袁道长说,黑蛇想要顺利走水路离开,不被斩龙剑拦下,不让引来的天雷暴躁,唯有将功折罪,将身上的煞气平掉一些。”
关于青黑二蛇的雷劫,杨若晴之前就听袁道长说过一些,雷劫是对它们的考验。
能通过,就能蜕变,而且这雷劫是在一定的伤害程度和范围内,基本不会对附近的其他生灵造成太大影响。
但凡事也都有例外,比如那条黑蛇煞气太大,那么相应的雷劫就会更加狂暴,这时候再加上黑蛇本身的抵御,掀风作浪之下,就会波及到附近的其他生灵。
天怒人怨之下,加诸在黑蛇身上的罪孽和煞气酒会更加深重,相应的雷劫的威力也会提升,如此恶性循环下去,附近其他生灵的伤害面也会一步步扩大……
“那袁道长有没有一些帮助黑蛇平掉煞气的法子呢?”杨若晴又问。
比如一些祭祀之类的仪式。
骆风棠沉默了下,沉声说:“袁道长说,解铃还需系玲人,抹平煞气最好的法子,就是让黑蛇去累积功德。”
“我去!”杨若晴直接就要吐槽了。
“那咱可真就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杨若晴说。
主观能动性掌控在黑蛇自己的手里,而它不过是一条吸食了日月精华和山川灵秀,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开了灵窍。
但说到底,还是一条蛇。
杨若晴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去跟它沟通,但她自己是肯定爱莫能助。
“那只能先这么僵持着了,”杨若晴接着又说,“桥底下的斩龙剑不能摘下来,悬挂在那里,让它明白它就算再从水库里挣扎出来,也过不去,不要徒劳!”
斩龙剑是威胁。
威胁在,黑蛇就不敢轻易去到河里,就算是兴风作浪,也只在这水库里。
所以这水库附近都拦起来了,不允许附近村民靠近就是这个道理。
若以后黑蛇在水库里闹腾的越来越凶了,大不了号召郑家村的村民搬家,惹不起就躲,谁让这是个大块头呢!
太累了,两口子聊了一会儿,大概商量了下接下来村里的排水情况。
作为大将军,也作为里正杨华忠的女婿,骆风棠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在村里排水,和灾后家园重建这两件事上袖手旁观的。
排水那块,骆风棠肯定会出面帮忙组织村里人手,刚好左锦陵带了好几台各种款式的水车过来,排水的问题能顺利解决。
接下来就是排完水之后的淤泥清除,以及消毒杀菌。
等把这一切做完,至于那些被淹的村民家里的危房重建,家具的添置,这些就属于各家各户的范畴了,不归他们安排。
“到时候排水,清除淤泥这些事情,人力从几个方面去调配。”骆风棠说。
“首先是我带回来的那一队亲兵侍卫,将近二十人。”
“其次是锦陵带过来的伙计,锦陵之前跟我谈过这事,也有将近二十人。”
“四十个人还是少了,我到时候把运输队的三十个人也调过来,这些参与排水事宜的,每天给工钱,管饭。”
“工钱村里出一半,咱们骆家出一半,棠伢子你说呢?”
“好!”
“若是人手不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