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若晴来东屋跟老杨头和谭氏说起明日双子生辰的安排时,小堂哥杨永青刚好也在东屋这边玩。
一听杨若晴要取消宴席,杨永青砸吧着嘴,颇为遗憾的说:“为啥要取消呢?回头喊上你几个嫂子过去帮忙一块儿烧饭,吃不吃的无所谓,难得有个机会大家凑一块儿热闹热闹啊!”
杨若晴看了眼杨永青,说:“机会多的是,这次就算了。”
杨永青又说:“那我俩小外甥能答应?小孩子可最喜欢热闹的。”
谭氏:“我看是青小子你喜欢热闹吧?”
杨永青嘿嘿笑,“他们是小孩子,我是大孩子,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拉倒吧你,你是至死都嘴馋!”谭氏直接拆台。
然后老太太又看向杨若晴,“不办酒席也好得很,孩子小,不是大生日,办酒席太高调,反倒不好。”
杨若晴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多谢爷奶体谅。”
老杨头和谭氏都点头。
杨若晴知道杨永青这边有点小失望,对于他们这些就喜欢制造机会聚在一起热闹喝酒吃饭的性子的人来说,肯定对于骆家的酒席期待许久了。
但很抱歉,这次杨若晴不能满足了。
“小哥,等下个月中旬四房办满月酒,到时候你多喝一盅就是了。”
“也只能那样啦,不过,就算你们骆家不给孩子们办生日酒席,我和小莫氏却是给两个小外甥准备了生辰礼物。”
杨永青笑嘻嘻说着。
“礼物还得送出去,这个你到时候可不许不要!”
“啊?你和小嫂子还这么客气啊!”
“嗨,这不叫客气,是心意,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收留我大姨姐他们一家,她们姐妹这辈子可能都没法相认。”
“你小嫂子啊,现在最感激的人就是你呢,老早就打发我来打听你家啥时候办生日酒席,哈哈,真不是我馋嘴。”
杨若晴也笑了,眼中都是暖意。
“那我就替俩孩子谢谢了,还是那句话,这次我们骆家情况特殊,团团生了一点小病。”
“今年的生日酒席就不办了,等下回有机会,我们骆家再请大家伙儿吃饭!”
“好,好,照顾好孩子最打紧,你小哥我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啦,我懂为人父母的心情,哈哈……”
杨永青边笑边抬手摸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混不吝的小堂哥如今笑起来,眼角也出现了许多的细纹。
三十五六岁了,人到中年,加之如今他有儿有女有家有业的,不再是从前那个啥都不管的光棍。
如今的他,开始学会操心了,也在努力的养家糊口。
所以不仅岁月在他眼角留下了痕迹,另一种中年男人的成熟感夜一点点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不过,不管如何成熟,一个人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却很难改变,有时候成熟的是心态和面对事情时的态度。
但该俏皮的说话方式,却是很难去纠正。
这不,才说了几句正经话,杨永青就又开始东拉西扯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谭氏撵出了东屋。
撵走了杨永青后,谭氏将东屋门虚掩上。
而屋子里,老杨头也暂停了手里的旱烟,压低声询问杨若晴关于团团的情况。
“这几日孩子夜里睡觉可还踏实?”
“多谢爷的关心,这段时日还好。”
孩子睡觉还算踏实,只是杨若晴自己,睡觉却不是很踏实。
老是重复做到同一个梦,梦里面,她回到了现代时空的某小区后面的河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但看到现实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和影响,杨若晴也就刻意不去理会那个梦了。
“可我看你自己的气色,不是太好的样子。”老杨头又说。
“啊?有吗?”杨若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脸颊上的肉,似乎并没有薄一点啊,难道是精神头不太好?
“许是这段时日睡觉不安稳导致的吧,夜里要时不时的醒,去留意团团。”杨若晴解释着,同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就拿昨夜来说,团团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杨若晴就必定会醒。
一个晚上自己醒来的次数多了,错过了睡觉的那个时间节点,也就不容易入睡了。
而一旦不容易入睡,就会躺在床上浑身不自在,一会儿觉得嘴皮子干燥,一会儿又觉得憋得难受,频繁的起夜,折腾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有点睡意,这时,孩子又醒了,差不多又要伺候他穿衣洗漱……
“晴丫头这是伤了神。”谭氏道。
“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哪个当娘的,不为孩子伤神呐?”
“看看咱三丫头,当初那么娇俏的花骨朵儿似的女孩子,养了儿子,一天天憔悴下去,没法子的事哦!”
谭氏兀自感慨着,回到床边,翻出床里面一个匣子,并拿出一只个头不大,仅供一人睡的枕头来递给杨若晴。
“用艾草和荞麦做的枕头,安神好,你拿去!”
“啥?奶奶要把这么好的枕头送给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杨若晴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