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在这屋里陪着刘金釧聊了一会儿天,杨若晴和曹八妹他们又询问了刘金釧关于新生儿尿布啊,小襁衣之类准备的咋样了。 刘金釧指着衣柜,“里面全都是的,准了半年了,全都妥当了。” 至于摇篮和摇篮里的垫的和盖的小被褥啥的,都准备了好几套。 这些里面有的是家里准备的,有的是二姐和三姐她们帮着准备的,还有两床是二姐家的孩子们小时候睡过的,也被康小子一并借过来,说是用别人家孩子用过的这些小物件,自家孩子也能够沾沾福气,变得健康强壮好养活。 众人听到刘金釧这番话,都晓得了菊儿和三丫头这两位姐姐在其中的作用。 刘金釧没经验,刘氏不管事,这些事估计大半都是两位姑姐在主持。 这就是夫家有姑姐的好处了,当然,前提是姑姐必须是善良且照拂娘家兄弟的。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杨华明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全都是干面条,面条上面还放着一包红枣。 杨华明看到杨若晴她们都过来给刘金釧作伴聊天,很是高兴,一一的打过了招呼。 并邀请大家夜里都在这里吃,他今夜煮面条来吃,待会一人一碗。 杨若晴笑着说:“四叔,今个的夜饭就算了吧,等回头金釧生下娃娃了,我们再来吃面条也不迟。” 刘氏指着面条上面的那包红糖,问杨华明:“家里那只装糖的罐子不是才灌满的吗?你咋又买了?” 杨华明说:“这不是我买的,是黑凤和黑堂兄妹听我说买面留着媳妇生娃用,他们兄妹很会来事,当时就送了我一包红糖。” 红糖虽然才堪堪一斤,份量不是很多,甚至连一大锅糖面都有些勉强。 但多少是人家一点心意,买东西还送点东西,红糖配面条,好彩头。 刘氏一听是送的,不要自家花钱,当时就高兴的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待到杨华明提着面条欢欢喜喜去了灶房帮荷儿烧夜饭,这边厢房里,刘氏还在一个劲儿的夸杨华明会办事,要是换她去卖面条,搞不好就得不到这半斤红糖。 看到刘氏这幅因为占了一点小便宜,就高兴得叭叭说个不停的样子,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事。 以至于,让绣绣和刘金釧在那交流育儿经的话题都快要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屋里全都是刘氏的大嗓门。 曹八妹目光转了转,脸上继续陪着笑,话却是这么说的:“四神你说的对啊,这还得是我四叔有本事有魅力,我家永进不会说话,也没啥女人缘的,上回中秋节打发他去黑凤家买东西,不仅没得到半点送的彩头,那黑凤还多占了我家永进两个铜板走了呢,说是没有铜板找他零钱,哎,你说这,哎1 曹八妹一开始说的时候,刘氏还没听出哪里不对劲。 可这听着听着,突然就有些回过味儿来。 她想起了黑凤在村里的风评,那可是不太好听的。村子里但凡长得稍微好看些的男人,上至五十八岁的老汉,下至十八岁的少年,都能入她的眼。 都要被她调戏。 若是也遇上那种自身就喜欢撩的人,那更不得了,两人可能就要凑到一块儿去。 为了这事儿,黑凤家男人涛子都已经抓包好几回了。 搞到最后,黑凤这边倒是没啥,依旧我行我素,但是涛子却被搞出了心理阴影。 据说只要到了天黑,他就要把前屋后院的门全都关紧,别人敲门都不开,睡觉的时候堂屋门的钥匙要挂在自己腰上,为的就是防止外面人进来,防止家里人出去…… 真是造孽啊! “八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刘氏说。 “那个黑凤,名声臭死了,专门盯着别人家男人这不假,可你四叔却是不拿正眼瞧他的。”刘氏拉长了脸,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有底气。 “你四叔要是瞧得上她,早就勾搭到一块儿去了,在这块我可不敢冤枉你四叔。” “还有啊,这红糖,是黑堂给的,你四叔不过是带了一句黑凤的名字,你可别想歪了1 眼见刘氏好像要动真格,曹八妹于是笑着改口:“四神你别着急嘛,我那句话无赖四叔和黑凤了?再说了,四叔是长辈,我做晚辈的哪能背后议论四叔?” 绣绣也停下育儿的话题,转身跟刘氏那帮着解释:“四奶奶,我娘就是随口点评了几句黑凤的为人,你别多想。” 刘金釧也微笑着点头,“公爹是啥样的人,打架都清楚呢,二嫂也就是随口说几句别人家的闲话,跟咱家扯不上干系的。” 经过绣绣和刘金釧的打圆场,再加上曹八妹自己在这个话题上的主动退让,刘氏的火气才总算压下去了。 她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但也失去了在这屋聊天的兴趣。 任凭谁都没兴趣再聊下去了,说自家男人不好,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么? 只有自己才能说自家男人不好,别人是不允许说的。 刘氏甩着脸子离开了这屋。 绣绣娅低声对曹八妹说:“娘你也真是,咱这聊的好好的,你非得说那些闲话做啥?惹得我四奶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