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吓我,这地儿看着不像有人家的样子碍…” 康小子悄悄瞄了眼四下,视线范围内触及到的一切,皆让他目光瑟缩了下,赶紧收回视线垂下头,不敢再到处张望。 杨华洲直摇头:“四哥你起来好好看看吧,看看这是哪1 杨华明坐起身,环顾四下。 “唉呀妈呀1 他叫了一声,身下一滑再次跌坐下去。 这一跌,手掌撑到了身下的碎石头,当时掌心一疼,鲜血就渗了出来。 杨华明瞬间就疼清醒了。 他从地上弹跳起来,看着四下这大大小小的坟头,脸白了,声音在打颤:“哎呀妈呀,这是哪呀?村子呢?屋子呢?还有他们俩呢?” 昨夜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进村的时候是夜里,有些人家灯火已经熄灭了,有些人家还亮着一盏微弱的豆油灯。 他们喝酒的人家,从外面看条件不咋地,可是院子里却拴着一头白马,家里还有两个年方二八的丫鬟伺候酒菜,满桌子的…… “等等,这是啥?” 杨华明突然看到自己先前躺着的坟头附近,有一堆燃烧过的灰烬。 灰烬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他缓缓朝那堆灰烬走过去,身后,杨华洲他们也都跟了过来。 杨华明来到那对灰烬跟前,蹲下身,捡起旁边一根棍子小心翼翼拨开那堆灰烬,从里面挑出几截没有烧干净的东西。 “这是……啥?” 杨华洲他们此时也都围拢了上来。 虽然大家伙儿都不太明白杨华明挑起这里面一个没有烧干净的竹子框架是啥意思。 但大家还是都蹲下来帮着一块儿观察,分析。 杨华洲说:“这是烧的纸马。” “纸马?”杨华明傻眼了。 这时,杨永青挑起灰烬里的另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烧的剩下一小块,但是从那一小块纸张残余,杨永青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啥。 “我去,你们快看呐,这花花绿绿的,还有一只眼睛和半边嘴巴,这个难道是纸人?” 几个人凑到一块儿看,纷纷点头:“还真是纸人1 纸人? 杨华明丢掉了手里的纸马框架,扭头又来看纸人。 纸马,纸人…… 再看这地上泼洒的一堆供品,供品里鸡鸭鱼肉都有…… 杨华明又回想起昨夜在那户人家院子里看到的白马,两个水灵的丫鬟,他还偷偷往其中一个丫鬟的腚儿上摸了一把。 那个丫鬟不仅没有恼火,还朝他抛媚眼。 当时他还浑身酥麻,感觉男人的自尊心瞬间得到膨胀。 甚至于海觉得自己可能有戏,所以在接下来的喝酒和猜拳中也格外的卖力,处处彰显自己男人的魅力。 现在想起来,他头皮都麻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回家回家,我要回家1 他刚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身体往前栽倒在地,人也失去了知觉。 …… 杨华明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 不仅昏迷,还发起了高烧。 这可把老杨家人给吓坏了,请了福伯和旺生过来,把脉的结果是在山里睡了一宿,受了凉气。 然后又吃了不洁净的食物,外加喝多了酒,肠胃受损严重,所以才一病不起。 福伯开了药给杨华明先吃着,并且留了旺生在这里监管着。 两天里,杨华明吃过药后,白天基本就不烧了,能平稳的睡觉。 但只要到了傍晚日头下山,他就会开始发烧,而且还伴随着各种胡话。 此时,又到了夜里,杨华明的屋里灯火通明。 不仅康小子和刘氏他们在,就连老杨头和谭氏都过来了。 众人听着杨华明的胡言乱语,一个个满脸狐疑和惊恐。 因为杨华明说的那些胡话,全都是在跟人喝酒划拳的言辞。 不仅如此,他口中喊出的好几个名字,有的老杨头他们听过,有的没听过。 听过的那个谁谁谁,就是长坪村的,但是三年前就过世了。 没听过的那个名字,老杨头这两天也去那个谁谁谁家打听了,原来是谁谁谁的亲家,在山里的某个山寨里。 那个亲家三个月前也去世了,前两天清早老杨家众人发现杨华明醉倒的那一片坟地,正是那个村寨的祖坟地。 而杨华明趴着的那个坟头,也正是那个亲家的墓地所在…… 大家伙儿被这个发现搞的心情都凝重起来。 老杨头看了眼床上神志不清的杨华明,叹口气,用非常失望的语气说:“那天下山,我明明叮嘱他夜里不要乱跑,好歹尊重一下传统1 “兔崽子就是不听,这下着了道了吧?汤药都无用,等着操办后事吧1 谭氏也对杨华明气得不轻巧。 “混账玩意儿见了酒就走不动道,自个都要当爷爷的人了,还是这样不能让人放心1 刘氏却是坐在床边抹泪。 虽然她平时跟杨华明两个是横眉冷对,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可当杨华明真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