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
一处院落之中。
“咳咳!”
马青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伸手捂住嘴,随后,又将手掌摊开,放在面前。
手掌之上,一片殷红。
“你的伤很重。”
坐在他对面的黑衣女子,冷着脸道。
“难道你的伤很轻不成?”马青山拿出一只帕子,细细的擦拭着鲜血,很久染红了一片。
他的脸已经铁青一片,这既是因他内腑受伤而表现在脸色气色不好,也是他心头憋闷之故。
“我受伤不轻,和你一样,伤及内腑,不过,能逃得一条性命,已经算运气不错了。”黑衣女子叹气道。
她一直以来,位高权重,办事从来都顺顺利利的,尤其是成为宗师以后,更是高人一等,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而吃过亏以后,她也放弃了心理上的优越感,真正跟马青山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我们能不能杀回去?暗中把朱雀使褚师开给宰了?”黑衣女子咬着牙问道。
在她看来,这一切定然是朱雀使褚师开布局的,那几位宗师,她没办法,打不过,但做掉朱雀使褚师开,她还是有信心的。
“你能想到的,朱雀使褚师开会想不到?万一他以自己为诱饵,又布置一个陷阱,我们过去杀他,不是正好掉入陷阱之中了吗!”马青山道。
“朱雀使褚师开不能动,干脆我们去巡捕房,宰掉那位总捕头王丛云,他不是宗师,可以杀。”黑衣女子又出了一个主意。
“也不行啊,王丛云是朝廷的人,他住的地方,重兵把守,咱们是宗师没错,但一来,咱们有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二来,朝廷的人,不能擅动啊,我们要是动了朝廷的人,朝廷立刻就找到借口了,到时候,大军围剿,咱们拜火教黑火崖怎么抵挡的住。”马青山摇头叹气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前怕狼后怕虎,马青山,你是失了锐气啊。”
黑衣女人冷笑一声,气鼓鼓的站起身来离去。
马青山没有出言挽留,他知道黑衣女子真的恼火,但也知道,黑衣女子毕竟是波斯教二十八星宿之一,见多识广,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盘腿而坐,闭上双眼,开始打坐运气疗伤。
……
夜晚。
一处地牢之中。
黑衣人慢悠悠的醒来,他睁开眼,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精钢做的铁镣铐给固定住了。
与此同时,体内的内力也被封了起来。
一名带着猴子面具的男子坐在他前面,手中拿着笔,桌上放着纸。
“姓名!”猴面具男子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
“哼。”黑衣人冷笑一声。
“不想回答?一个问题不回答,就要吃一次苦头啊。”
猴面具男子朝着旁边的石依云做了一个手势。
随后,石依云笑眯眯的走上前,手掌在黑衣人的头顶一按。
剧烈的疼痛,让黑衣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鼓了起来。
“怎样?滋味不错吧?”
“我听说,宗师武者已经超出寻常人了,不知道这个宗师呢,会不会更能经受刑罚?这,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啊。”
猴面具男子笑声很是欢快,仿佛折磨一位宗师,是一种极为有趣的事情。
折磨了一番以后,等黑衣人再次清醒,猴面具男子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姓名!”
黑衣人再次冷哼一声……随即,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
一直从夜晚折磨到了清晨。
猴面具男子再一次问道:“姓名。”
“莫砺锋。”黑衣人木然的回答。
“身份!”猴面具男子眼睛一亮,继续问道。
“波斯教二十八宿尾火虎。”黑衣男子呆滞的问道。
猴面具男子大笑道:“看来,宗师武者,还是人,是人就经不住刑罚的嘛。”
曾经,他对宗师强者,感到十分好奇,也颇是敬畏。
自从接触了这么多宗师武者以后,他就发现,武力超过常人的宗师,一样脱离不了人类的范畴,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爱恶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师跟普通人对比起来,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你以为宗师很特别?哼,有些宗师,连普通人都不如,譬如那个马青山,把钱财看的比性命还重要,我听说,他藏了百万两以上的银子在一个隐蔽之地。”石依云撇撇嘴。
她自己就是宗师,又怎能不知道宗师的内情呢。
宗师根本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而是武力强大一些的普通人,甚至,一些欲,望,比普通人还要强烈。
“藏了百万两银子?这是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