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杨永青觉得今天这一大家子人都怪怪的。
为啥这么说呢?
且不说之前从三叔家过来时,三叔那温和的眼神,跟三婶一块儿使劲儿邀请他过来吃晌午饭。
经过爷那屋门口时,爷也坐在轮椅上和蔼可亲的跟他打招呼。
等回到老宅,他刚进门一个人影从他睡觉的屋子里走出来,差点撞到一块。
“四婶,你、你、你咋从我屋里出来?你要干嘛?”他吓了一跳,大声问。
刘氏却笑眯眯的说:“四婶今个闲着无事,过来帮你收拾收拾屋子。”
“收拾屋子?”杨永青的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随即笑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四婶你们自个那屋子可是比猪窝还要脏乱呢,帮我收拾?哈哈哈……”
面对笑得前仰后翻的杨永青,刘氏气得暗暗咬牙。
但随即想到什么,她脸上的怒容全消,也跟着笑说:“好吧,就算四婶不擅长收拾屋子,四婶好歹是个女人,女人都会洗衣裳,我帮你把墙角那堆脏衣裳洗了总行了吧?”
刘氏抬了抬手臂,臂弯里果真抱着一堆脏衣裳,全都是杨永青这几天换下来的。
这下,杨永青笑不出来了,慎重了几分,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刘氏,目光里都是探究。
刘氏被他这探究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了两声说:“咋这么看我?我可没偷你屋里的钱,你要不信就自个进屋找去。”
杨永青咧着嘴怪笑,“放心,钱,我晓得你偷不去,因为我藏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先去给你洗衣裳啦!”
刘氏抱着脏衣裳抬脚就要走,杨永青跳起来,双手撑着门框挡住刘氏去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四婶,你到底打的啥主意?说!”
刘氏跺脚,“你这混小子从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啦!四婶就是觉得从前没咋疼过你,想对你好一点,不行啊?”
杨永青依旧撑着门框寸步不让,眯起眼福尔摩斯上身。
“对我好一点?说,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他突然大声喝问。
刘氏吓了一跳,心口一虚差点就和盘托出了。
“你个死小子,真是见不得人对你好哇,前几天我拿了你一百文钱,晴儿说了我一顿,我心里也觉得不该拿,
但叫我退还给你,那我也是舍不得的,索性来帮你洗回衣裳算是补偿吧,这个理由行不行?”
杨永青捏着下巴,眯起眼,陷入思索中。
“你慢慢琢磨吧,我洗衣裳去啦!”
趁此机会刘氏从杨永青腋下钻出来,抱着脏衣裳,嘴里咕咕哝哝的一溜烟跑去了前院。
留下杨永青站在门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个这是咋啦?
从爷到三叔三婶,再到四婶,一个个看他就跟看到亲儿子似的疼爱成一朵花。
若是三叔三婶,那也就罢了,他们两口子一贯与人为善。
爷对他态度好转,也能理解,毕竟今个是他出力送梅儿姑姑一家去了镇上。
可四婶……这就很不对劲了啊!
杨永青满肚子疑惑,但又琢磨不透,于是脱下外衣甩在一旁开始干活。
他拿起柴刀来到院子里准备刨树皮。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先把树皮刨干净,再晾晒树身,差不多了就用锯子锯开留待打家具用。
至于这些刨下来的树皮,扫到一块儿也跟着晾晒,回头当柴火烧,还能省掉去山里拢松毛的功夫呢!
脑子里有规划,心中有盼头,杨永青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尽管昨夜在黑凤家打牌打晚了,后面别人走了,他因为去了趟茅厕没走成结果被黑凤给堵住,半推半就的就拉去了黑凤屋里跟她滚了一宿被单透支了些体力,但这会子他还是不觉得累。
这世上没有猫不偷腥,他这不还没成亲嘛,偶尔在外面偷两回腥也不影响成亲后好好过日子。
村里像他这样的男人女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人家背地里出去睡个觉啥的,又不耽误家庭过日子。
所以杨永青对此并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手里的柴刀嗖嗖的响,树皮纷飞。
“青小子,喝口茶再刨吧,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没一会儿,刘氏洗完衣裳回来了,又开始对杨永青这表达关心。
杨永青说:“不渴。”
刘氏在边上晾晒衣裳,一边抖衣裳边偷看杨永青。
杨永青虽背对着刘氏,但刘氏那偷窥的目光太过直接,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四婶,你老是偷看我做啥?我晓得我年轻力壮英俊潇洒,可你是我四婶,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我不是你想得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