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杨华忠暂且把怒火按压下去,先由着杨永青将杨华梅她们送去镇上,待回来,他定要把人叫到跟前,再好好的教导一番。
然而,还没等到杨永青从镇上回来接受杨华忠的教导,两个妇人便慌里慌张跑来了杨华忠家。
口中大声呼着‘三哥三嫂’的那个,肯定就是刘氏了。
边上还有一个膀阔腰圆厚嘴唇的妇人,杨华忠看着有些面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处见过。
幸而孙氏眼睛比他亮,当下就认出来对方是刘氏的二嫂。
“这不是荷儿她二舅妈吗?真是贵客,稀客呀,快请屋里坐。”
对方也挤出笑来跟孙氏这寒暄了几句。
然后,刘氏像一只被火烧了腚儿的猴子,直接蹦到了她们俩中间。
“哎呀,你们就先别客气来客气去啦,三哥,三嫂,永青那个只准媳妇儿跑啦!”
“啥?谁跑啦?”孙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杨华忠却是听明白了,“啥情况?四弟妹你把话说明白点!”
刘氏两手掌重重一拍,跺着脚说:“还能有谁?刘娥,刘娥不见啦!”
“二嫂,还是你来说吧!”
刘氏把厚嘴唇的二嫂推到杨华忠和孙氏面前,刚好这当口老杨头也推着轮椅优哉游哉的过来,正好听到。
老汉的脸当时就黑了,“老四家的,到底咋回事?永青媳妇儿咋跑的?你可别胡咧咧!”
刘氏一看是老杨头来了,再次把身旁有些手足无措的二嫂又往老汉这边推,“是我二嫂过来报信的,二嫂,你来跟我公爹说!”
厚嘴唇的妇人看到老杨头这副威严的样子就本能的害怕,不停的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厚嘴唇,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搁。
“这是……”
老杨头眯起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厚嘴唇妇人,有点狐疑,好像也在思索是不是在哪见过。
刘氏大声说:“爹,这是我娘家二嫂,这趟永青的红线是咱俩一块儿给牵的,我二哥也是女方那边的媒人。”
“噢!”老杨头恍然大悟。
再次看向面前的二嫂时,威严的气势稍稍收敛了几分,声音也平和了一些,但扔掩不住心情的焦急。
“到底咋回事?你快些从头说来!”
厚嘴唇的二嫂这时也缓和过来几分,赶紧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出:
“今个一早我在村口浆洗,听人跟我这说天没亮刘娥她娘和哥哥就村前村后的转悠,问他们做啥,说是家里丢了一只鸡出来找找。”
“后面我突然想起昨日去提亲好像落了个帕子在她家,就过去拿,发现家里就刘母一个在屋里抹泪,刘娥和她哥都不在。”
“我问咋回事,刘母起初死活不肯说,我就起了疑惑,问刘娥哪去了,她更是支支吾吾的。”
“后面我回家跟我家当家的说了这事儿,我家当家的也觉着不对劲儿,于是我俩再次找到刘娥家,逼着刘母问出了实情!”
“原来,刘娥昨儿半夜就不见了,不仅人不见了,昨日你们老杨家下聘的六两银子也不见了。”
老杨头倒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浑圆,好似要夺眶而出,声音也猛地尖锐起来,大声喝问:“啥?人和钱都不见啦?这是咋样个情况?”
孙氏惶白着脸,眼中尽是恐慌,“该不会是昨日咱家去送聘礼,那六两银子被有心人盯上了吧?”
杨华忠摇头,“为了六两银子,不至于。何况,刘娥自己也不见了,最大的可能……”
“天哪,该不会是偷钱的贼顺便也把人给掳走了?那也太猖獗了……”孙氏被自己的这个大胆猜测也彻底吓到,下意识捂住了嘴,心脏更是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杨华忠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去过京城,也跑过庆安郡,在茶馆里喝过茶,听过那些外面的传闻。
什么江洋大盗,采花贼……
老杨头也变了脸色,仿佛如临大敌。
“刘母还说了啥没?”老汉脑袋里嗡嗡作响,心乱的不行,各种猜测一窝蜂的涌进来,在脑袋里搅成一锅浆糊理不清和头绪。
厚嘴唇的二嫂只是摇头,“就晓得这么多了,这会子刘娥她哥,还有我家当家的都偷摸去找去了,这事儿还又不能声张……”
“这咋能声张呢?要是张扬开了,就算刘娥还是完完整整的身子,可在别人眼中她已经不干净啦!”刘氏大声说。
“别人不仅要笑话刘娥,还要笑话咱老杨家,笑永青做了接盘侠……”
杨华忠捏着眉心,很无奈的打断刘氏的嚷嚷说:“四弟妹,那你就小点声啊!”
刘氏讪讪,也赶紧捂住了嘴。
堂屋里几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几颗脑袋绑在一块儿都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咋整。
总不能老杨家这边也浩浩荡荡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