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不管是去灶房烧饭,还是去池塘边浆洗,抑或是带着小侄女儿在村口那边玩耍,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可是当她转头去寻,却又傻都寻不到。
而当她去茅厕,又或者回屋换衣服,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又没有了。
所以绵绵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若是真有人暗中盯着自己,那肯定是不怀好意,存着一些龌蹉的念头。
不可能会错过她去茅厕或者换衣裳的时候,相反,做那两件事情更是最佳时机啊。
所以绵绵得出的结论有两个,要么,就是对方是善意的盯着。
要么,纯属自己的错觉,压根就没人盯着自己。
而且不止这些,绵绵还发现今个不管自己是去院子里做其他事儿,还是去村口池塘,抑或是带着小侄女出去找差不多的小孩子们玩,身边不是跟着娘,就是嫂子。
好几回她都跟她们说,叫她们不要跟着了,带孩子又用不着那么多人力。
再说了,她帮忙带孩子,不就是为了让娘和嫂子轻松轻松么?
她们这样跟着,那还咋样轻松呢?
然而,娘和嫂子总是有各种理由和借口来搪塞,总之,到最后她身边肯定得有她们同行,有时候甚至她们俩还一块儿陪着她带孩子呢!
这一整天就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感觉里,恍恍惚惚竟到了傍晚。
鲍素云在灶房里烧夜饭,蒋桂玲帮忙,抽空还要跑到院子里来喂趟鸡,等鸡们吃饱了再赶到鸡窝里去歇息。
绵绵在边上抱着小侄女转悠。
杨华洲和大宝今日去了蒋桂玲娘家帮忙干农活去了,估计要到吃完夜饭才能到家。
原本家里这三个妇人带着个小孩子,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然后天渐渐黑了,夜幕低垂,四下蚊虫也渐渐多了起来。
小孩子开始烦躁,在绵绵怀里闹腾,啼哭。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绵绵还是能搞定的,但这个节骨眼小孩子只认蒋桂玲。
于是,蒋桂玲只得洗了一把手过来接过孩子带去后院。
鲍素云也从灶房探出头来,吩咐绵绵:“你打水给你嫂子送过去给娃儿洗澡,院子里交给我。“
绵绵应了声赶紧行动起来。
在后院帮着嫂子给孩子洗澡,换衣裳的时候蒋桂玲才发现少了一件娃儿的小肚兜。
“八成是忘了收。“她说。
绵绵道:“我去收回来。“
蒋桂玲当时被孩子折腾得满头热汗,在外面洗蚊子多,夜风可能会吹得孩子着凉,毕竟入秋了嘛。
可在屋里洗又闷热,蒋桂玲想着绵绵去院子里收衣裳也就几步的距离,应该不会出啥岔子,于是就没跟着出去。
绵绵到了院子里径直往墙角晾晒衣裳的那一排竹竿走过去。
发现竹竿上并没有孩子的小衣裳,绵绵四下张望,发现那衣裳搭在墙头上,显然是被风给吹过去的。
绵绵赶紧走过去捡衣裳,刚踩着墙根底下的那块大石头站上去,手指刚捏到那衣裳,却发现衣裳好像被黏在墙头上似的。
绵绵用力扯了扯,墙头那边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吓得绵绵啊了一声,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
对方竟然拉住了绵绵的手,将她稳住了。
“绵绵莫怕,是我,我是先俊啊!“
“你跟这做啥?撒手,快撒手!“
绵绵拼命想要甩开姜先俊的手,可姜先俊却死活不松手,绵绵又怕又急,想放声大喊,姜先俊突然压低了声说:“别声张,我不想惊动你家里人。“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完我就走。“
“你这就走,我没话跟你说!“
绵绵还在挣扎,用尽全力去挣扎。
她已经跟夜一定亲了,她是夜一的未婚妻,她不能跟姜先俊私下说话,不管说什么话都不可以!
不对,是从姜先俊跟郑小琴定婚的那天起,她就不应该跟姜先俊私下接触了!
绵绵不敢喊叫,她怕惊动了家里人,然而姜先俊却还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痛得她脸都白了。
不仅如此,姜先俊的嘴里还在说些胡言乱语的怪话。
比如:
“绵绵,跟郑小琴订亲真的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我娘让我订的,我心里头还是装着你的啊……”
又比如:“你为啥这么快就跟别人订亲了?你到底是变了心还是咋地?”
“我晓得你没有变心,你是想要快些把自己嫁出去,好让自己对我彻底死心对吗?”
后面还有一些更加混账的话,绵绵都不敢听了,听得脏耳朵。
她突然发了狠,一口咬在姜先俊的手背上。
“啊!“
姜先俊终于停止了那些难听的话,闷哼一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