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陵这小子,虽然还是不肯开口,不过心里应该是明白的。”
左君墨喝了一口茶,眯起眼,说起自己儿子的时候神态间那份骄傲和满足溢于言表。
杨若晴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听着,心里更是由衷的为他高兴。
从前的左大哥,孑然一身,虽然事业做得很成功,可是家庭这块却不圆满。
尤其是面对年事已高的左母的时候,他心里那份为人子的愧疚更是无法填补,直到景陵的出现,才让左家有了生气,左母有了寄托。
从前跟左君墨聊天的时候,聊得最多的就是外面的局势,生意场上的事情,他在外面的见闻,而如今,聊着聊着,这话题突然就转移到孩子的身上了。
左君墨越来越喜欢谈论自己的儿子,把景陵的一些趣事跟杨若晴分享,虽然他自己浑然不觉,但在杨若晴眼中,他越来越接地气的聊天内容刚好证明了现在他对他的生活非常的满意,跟景陵之间的父子之情也越发的深厚了。
“……原本上个月我和景陵就安排好了来你这玩一趟,结果景陵受伤摔到了胳膊,耽误了,才拖到如今。”
左君墨说得口干舌燥,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杨若晴神色略紧了下,赶紧询问道:“啥情况?咋会摔到胳膊?情况严不严重?”
左君墨看到她眼中的关切,心下颇为欣慰,笑了笑道:“当时确实有点严重,整条手臂浮肿一片,好在经过调理渐渐好转,如今已痊愈了。”
杨若晴又问:“那是咋摔到的呢?跟人打架?也不对呀,景陵这孩子性格内敛文静,不是躁动的性子。”
提起这个,左君墨无奈的笑了。
“说起这个,就有点好笑了,这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心性,骨子里爱玩。”
“几个月前我们经过云贵一带,当地的山里生长了一种会流血的植物,那血棕红色跟鸡血很相似,当地的人都叫它做鸡血藤。”
“这原本也算作是草药的一种,可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用鸡血藤做成的饰品佩戴在身上能够趋吉避害,强身健体,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溪谷边采摘,被一只老鹰攻击摔了一跤,结果把手臂给摔断了,打了大半个月的石膏绷带。”
“原来是这么回事!”杨若晴把一缕落下来的刘海挽到耳后,笑得既无奈,又有些后怕。
“老鹰可是极为凶猛的飞禽,即便是像咱这样的成人遇到,稍微懈怠了都可能遭到攻击,更何况他一个孩子?想想都替他捏了把冷汗!”她道。
左君墨不置可否,当时赶到事发现场看到景陵鼻青脸肿,一条手臂软绵绵耷拉在身侧,而脚边一只巨大的黑色老鹰脖子上插着一根利箭,身体还在剧烈挣扎,满地都是鹰毛的时候,从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竟然吓出满头冷汗!
事情过去后的连续好几天夜里做梦,他都会梦到这一幕,难道人年纪大了,心越发脆弱了?
“最后那鸡血藤他采到了没?”杨若晴忍不住又打听起后续来。
吃了那么多苦头,即便当时没能采到那鸡血藤,后面左君墨肯定也会排除万难帮景陵采到的。
“采到了,跟珍宝似的藏在怀里贴身放着。”左君墨道。
“采到了就好。”杨若晴松了一口气,景陵总算如愿了。
“可那截鸡血藤就当时我见到了一眼,后面再也没见过了,我问他,他也不说,晴儿你说说看,这不到半天的热度,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啊!”左君墨边说边摇头,一脸无奈,却也一脸宠溺。
杨若晴也跟着笑了,“终究是孩子,热度不高,不过在当时他肯定是满心喜欢的,而且排除万难也得到了,这就足够了。”
喜新厌旧,许多大人都是如此,更何况一个九岁大的孩子?
晌午饭很快就摆上来了。
这回考虑到他们父子两个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路都没歇下吃东西,所以杨若晴事先就跟王翠莲那商量了下,晌午饭就不去整那些双数菜式了,就整几个下饭的菜来对付下,等到夜里再好好招呼他们。
于是,王翠莲直接让骆铁匠从后院院门那里出去,在自家养的鱼塘里捞了一条将近四斤重的草鱼出来,切了豆腐皮和蔬菜做了一盆焦香麻辣的烤鱼。
骆铁匠捞鱼的当口顺便又捞了一兜活蹦乱跳的青皮对虾,从中间切成两瓣儿,抽去脏线整齐的码放在事先浸泡好的粉丝上,再用蒜蓉覆盖在虾身上,淋上几滴烧酒搁在锅里蒸,所以当临近开饭的时候,那香味儿哟从灶房都飘到前院堂屋来了。
“景陵,我们坐一块儿。”
骆宝宝拍着身旁的凳子招呼左景陵。
左景陵乖巧顺从的挨着她身旁坐下。
左君墨起身跟骆铁匠喝酒的当口,杨若晴她们招呼左景陵吃菜。
“烤鱼是不是夹不到?”杨若晴问,正想着要不要拿公筷给景陵夹一块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站起身,将筷子伸向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