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了声,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王霸和王家老大他们全都跟在何父后面跑出了院子,包括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跟上去看何父是怎样从王耗子手上把何莲儿抢回来。
院子外面,何父跟王耗子扭打在一起,何莲儿则被何母死死搂在怀里,何母整个人状若疯癫,抓起地上一块石头,谁敢靠近她就砸谁。
王霸和王家老大追出来后也迅速加入了对何父的殴打中,父子三人对何父一顿拳打脚踢。
“孩他爹!”
“爹!”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我爹……”
现场乱成一片,何家父子三个打红了眼,一副要将何父当场打死的架势。
现场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只敢远远的站着看着唏嘘着担忧着指指点点着,却没有半个人敢站出来拉一下架,更没有人敢过来安抚下何家这对可怜的母女。
“莲儿啊,你爹要被打死了啊,这可咋办啊,天老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爹了,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啊……”
显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何莲儿是逃不掉的,而何父,也要被活生生打死。
就在何家母女陷入绝望的当口,一个人影如旋风般冲过来,顷刻,王家老大被扔出去,王耗子被一拳打得弯下腰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王霸也被一脚踹飞,趴在地上揉着腰老半天起不来。
那个人影把何父扶起来,检查着何父身上的伤势,口中焦急的唤着:“何叔叔?何叔叔你咋样?我是小安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嘛?”
何父被打得只剩出的气儿了,但他还是挣扎着睁开了一只眼(另一只眼被打肿,眼眶周围一团血压根就睁不开。)
看到小安,何父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小安,你、你……”
“孩他爹!”
“爹!”
何母和何莲儿也哭着冲到何父身旁,看到何父的惨样,何莲儿的心在颤抖,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恨自己为啥是个女娃,而不是男人,要是男人,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是男人,就可以用自己的拳头打回去,而不是像一只小鸡崽子似的被王耗子抱起来就没还手之力了。
她恨,恨王家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她恨,恨周围那些冷漠的旁观者!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霸和王家老大听到那喊声顾不上过来找小安麻烦,起身往何家院子里跑去。
小安把视线从何家父子身上收回来,“这到底咋回事?”
何莲儿哭成了泪人,何父喘着气说不上来话,是何母哽咽着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跟小安这简单说了下。
听到对方是来抢何莲儿的,小安的眼中蹭蹭窜起火星子。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还敢强抢民女,刁民,刁民!”
何父突然握住小安的手,嘴里刚发出两个音节,就有血水往外冒,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孩他爹!”
“爹!”
“何叔叔,你先别急着说话,快些把这药吃了!”
小安让何母和何莲儿扶住何父,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缕血红色的绿豆粒大的药丸塞进何父嘴里,又摘下腰间的水袋子给何父喂了两口水。
这金疮药是他姐姐杨若晴亲自调配的金疮药,止血,治疗内伤有奇效。
这些年不管是南征北战的姐夫,还是他自己,亦或是辰儿,甚至姐姐自己,他们这些经常摔摔打打的人身上都随身带着这样一瓶金疮药。
有一回他执行任务时遇上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肚子上被戳了一个血洞,当时若不是及时服用了这金疮药把命吊住,恐怕也等不及军医赶到处理伤口。
何父吃下了药,效果立竿见影,顿时嘴里就不往外面涌血水了。
何母和何莲儿见了皆松了一口气。
这时,何家院子里响起王霸暴躁而急切的吼声:“老二,老二你咋样啦?老二你说句话啊!”
“二弟!二弟!”
何家人这边也是满脸疑惑。
一个村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跟他们道:“莲儿他爹你闯大祸啦,王家老二死啦!”
“啥?”
何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何母和何莲儿也是满脸错愕,惊惶不安。
何父一把抓住那个村人:“你说啥?王家老二死啦?咋可能!”
“你不信自个去瞧,先前你那一脚踹的,人就没起来过……”
不待村民把话说完,何父踉踉跄跄往自家院子里冲。
小安赶紧跟在后面一同进了院子。
院子一角,一个成年男子直挺挺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
王霸颤抖着手把那男子翻过来,一把剪刀插在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