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员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只水鬼来投在这水库里,我们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晓得,当年还有人看到过,可后来就再没人看见过了,李员外家也被抄了,当年的老人们也都渐渐去世,这事儿越来越少人晓得,即便有人说起来,大家伙儿也都当传言来听个乐子。”
杨华明之前一直跟着那日松和骆铁匠他们看热闹,想看看他们要咋样把水里的大力气怪物给捕捞上来。
后面见到李家村里正过来了,赶紧屁颠着过来听热闹,因为那边那个怪物不知躲到哪个旮沓里去了,他们还得先用饵料把它给引出来,不是一时三刻能逮住的。
于是杨华明屁颠着跑来这边,刚好听到李甲说起多年前李员外家的往事。
“哎呀妈呀,我就说是水鬼嘛,李员外当年信黑莲教,家里密室里拿小孩子的头盖骨做灯座,往水库里养水鬼这可真是那个老怪物做的出来的事呢,伤天害理啊,留下这样的祸害给咱,方才握都亲眼见到了那一条毛手臂,我的天,我都吓尿了……”
杨华明说这话的时候,李甲,还有杨华忠他们都下意识往他裤子上扫过去。
他裤子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杨华忠他们也一样,因为先前大家都下水了。
就连杨若晴的裙子下摆都是潮的。
“四叔,你这不说,我还真察觉不出来,你一说我似乎真嗅到那么一丝尿sao味儿呢!”
杨若晴捏了捏鼻子,笑着道。
杨华明翻了个白眼,“这会子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嘛?咱都还等着你拿主意呢,你倒先不正经起来了。”
杨若晴轻咳了声,看了眼水库里正在有条不紊进行排查的众人,敛起笑,“好吧,咱接着说正事儿。”
话锋一转,杨若晴接着跟李甲那询问:“先前你说你们村从前有人见过这水库里的水鬼?当时又是啥样的情况?”
杨华明:“对对对,快些说来听听。”
李甲抬头认真回想了下,道:“其实看到那东西的人不是别人,是我大哥。”
“我大哥那会子刚成亲没多久,嫂子怀我侄子害喜严重,大晌午的想吃莲子,我大哥疼嫂子,就一个人偷摸着来了荷塘水库这边摘莲蓬。”
“他没下水,是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蹲在岸边勾莲蓬的。据他当时说,他相中了一根莲蓬,可是那莲蓬却怎么都勾不到手里,每回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好像莲蓬底下有人在故意跟他对着干似的。”
“他有些恼火,一竿子敲在旁边那大荷叶上,荷叶左摇右晃,底下露出一张毛脸雷公嘴,那眼睛绿油油的,正直勾勾盯着他呢!”
“哎呀妈呀,吓死人!”杨华明再次抱紧双臂,往杨华忠身旁靠了靠。
杨华忠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接着听李甲说。
“我大哥当时就吓尿了,长竹竿还是跟人家借的呢,都顾不上要了,丢了就往回跑。一口气跑回家,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吃药都吃不好。”
“那会子我爹娘还在世,我们李家村的神婆也没死,我娘找神婆问米,设了些土方子我大哥才好。不过打从那以后,我大哥再也不敢往荷塘水库这边来了。”
“晴儿,李甲大哥看到那个蹲在荷叶底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咱今夜看到的那个?”杨华忠问杨若晴。
杨若晴仔细回想了下,“李家大哥说那东西是毛脸雷公嘴,可今晚我分明看到的是一个光溜溜的圆脑袋。”
杨华明摆摆手:“嗨,咱村好多人到中年就秃顶了的,那水鬼咋就不能秃顶?”
杨若晴摸了摸鼻子,这个解释太强大……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水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闹动,还有人在喊:“……有动静有动静!”
杨若晴他们暂时中止了谈话,一群人快步往那边奔去。
水库中心的小船上,那日松带着两个手下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渔网和鱼叉,所有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他们的小船上。
小船被底下的东西顶得左摇右晃,惹得旁边岸上的其他人一阵接着一阵惊呼。
小船上的那日松一点都不慌,他光着膀子稳稳当当立在船上,一边指挥着手下,眼睛密切注视着水下的动静。
胸口一簇胸毛,两条手臂上肌肉喷张,从肩膀到俩臂纹着一只霸气的雄鹰。
那只雄鹰是海东青,草原男子的骄傲。
“左,往左……”
随着那日松的调派,小船灵活的在水面周转。
那日松扎了个马步稳稳当当立在船上,大吼一声:“想掀翻你那日爷爷的船,火候还嫩着点儿呐!”
底下的东西顶不动小船,开始改掰。
当一只毛绒绒的手臂刚搭上船沿,那日松手里的大刀哐当一声砍下去,直接剁下两截手指头,飚出的血溅了他一脸。
那东西迅速躲回水里,在水里翻腾。
那日松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