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城。
“王昀,你说朕现在像不像个赌徒,又把所有的身价都压了上去。”齐星云看着骆风棠递过来的札子叹气的说道。
王昀拿着分类架的手为之一顿,才笑着说道:“这哪里算是全部身家啊,皇上方阳这一仗打输了,明年咱再来就是了,咋地,汉人还能撑几次?”
“我大齐就不一样了,满打满算方阳之战,正军、辅军、农夫也就五十万人。就是全打完了,明年咱们还能来,实在不行后年,大后年,总有一天,他汉人就撑不住了。”
齐星云放下了手中的札子看着王昀,笑着说道:“你倒是乐观。”
不过这个王昀说的话,很有趣。
齐星云说的就是他自己,而王昀眼里,大齐就是他齐星云。
这种想法,齐星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若是自己决议打掉汉人,那大齐的百姓会像现在一样支持自己吗?
齐星云抬头看着天下堪舆图琢磨了很久,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他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会。
大齐的任何阶层都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自己的征汉大计。
在这件事上,齐星云可以说,他可以代表所有的大齐人。
朕即为大齐意志!
不同意的,都给他开除齐籍好了!
“刘预那里,关于尊王和卫王之事,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吗?”齐星云晃着摇椅问道。
王昀翻动着札子,说道:“没有,连沐子川都很久没有来书信了。”
“京城那边都是一切安稳的札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安稳,还是刘预和沐子川不愿意让皇上担心。”
齐星云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看着京城的位置,陷入了疑虑之中。
而此时的京城城里,随着水运仪象台开始报时,大齐的下午正式结束,漕运码头上纤夫,在号子声中,停下了一天的劳作,青楼里张红挂彩,姑娘们站在虹桥上,卖力的吆喝着。
而此时的龟,公们走上街头,根据着衣着判断这个人是不是青楼的客人。
各府衙门在应卯之后,三三两两的走出了衙门,伸着懒腰准备吃个晚茶。
整个京城城的街道变得更加宽阔,而街道的坊市的规划,也变得合理起来,刘预当上阁老后,对于京城水道和街道的梳理,慢慢的发挥了作用。
京城越来越繁华,当然人也越来越多。
对于京城人来说,这一年,最大的苦恼就是人变的太多了,但是也更加热闹。
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而内阁内,大齐的阁老刘预,正满面愁容的看着札子,现在的局面非常不利于他。
皇上让刘预一查到底,甚至没有给刘预免职,或者戴罪立功的旨意,就是让刘预查下去。
这就好比,刘预本身就是裁判,还亲自下场打球一样无赖。
但是如此无赖的优势之下,刘预依旧没有找到对他有利的证据。
“在尊王府中并未搜索到任何的证据,证明他在谋反。没有甲胄、没有死士、没有劲弩、没有文书往来、没有密室。没有活口的情况下,也没有口供。”刘预叹气的放下了札子,为难的看着沐子川。
而沐子川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笑着看着刘预,皇上的一查到底的四个字,在沐子川的理解中,就是让刘预彻底赢下这局。
但是刘预一心想做个道德圣人,有些下作手段,他刘预不太愿意用罢了。
而且光查一个尊王,能查出什么来?
沐子川看着略带些不安的刘预,笑着说道:“刘阁老,他尊王赵枢真的干干净净,为何要全家自杀?”
“我大齐的宰相什么模样?皇上清楚,朝臣清楚,百姓更加清楚。你不要急,今天查不出来,明天继续。明天查不出来,就等皇上回来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刘预的背后站着的是皇上,是大部分的朝臣,是京城绝大多数的百姓。他完全不需要如此长吁短叹。
就是真的逼死了一个废物尊王全家又如何!
大齐的皇帝需要刘预的才能来治理大齐的朝政。
“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刘预还是摇头,他要做的是宰相,不是馋臣,自然不能用腌臜的手段。
但是沐子川可没这个顾虑,他还等着皇上回京。
“隐卫倒是查出了不少值得人深思之事。”沐子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抽出了本札子递给了刘预。
刘预打开一看,疑惑的问道:“私铸银元?!”
私自铸币,在大齐的确是按照大逆之罪论处。
但是随着大齐钱荒越来越盛,大齐的铁钱也越来越薄,价值也越来越低,钱引的无限制随意增发,导致钱引的信用越来越低。
解决钱荒,皇上给的解决方案,并非大规模利用国家信用发行钱引。
而是增发银元,来解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