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其他过来的众人,也都从杨华明和杨永进那得知了这一切,一个个都面色怪异,搞不懂杨永仙为啥要把那只罐子给刨走,想想都汗毛倒竖!
尤其是这大过年的出了这种事,大家伙儿都觉得古里古怪,新年的喜庆气氛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终于,刘氏忍不住了第一个出声:“这事儿太邪门了,女人的直觉,永仙悄悄刨走那玩意儿八成是拿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杨华明道:“这明摆着的,不然也不可能故意把小安和大宝支开,更不可能今个天麻麻亮就悄悄出村,连老汉都不带了。”
杨永智道:“简直令人发指,大哥真是昏了头!”
杨永青是吃过夜饭过来的,拿根牙签坐在那里剔牙,闻言把嘴里的东西往地上吐掉,龇牙怪笑:“这事儿待会我去跟爷说,说咱老杨家的坟被人给刨了,给他个惊喜。”
杨永进杨永智齐齐朝杨永青丢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杨永青歪着身子坐在那里笑。
杨华洲道:“现在不是给不给老汉惊喜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咱就要商量下接下来咋整。”
杨华明点头:“是的,要是他拿走的是别的东西,即便是屋契,咱都没去追。可这回不一样了,他把骸骨给刨走了,咱不能不管。”
杨华忠坐直了身子,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眯起,一字一句道:“明日一早,我亲自去一趟白鹅镇,以老杨家现任家长和长坪村里正的身份,逼他把罐子还回来!”
堂屋里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爹,我陪你去!”
“岳父,我跟你一块儿去!”
“三哥(三叔),带上我!”
“还有我……”
最后,经过一番衡量,杨华忠确定了最后人选,那杨华洲和杨永进跟他一块儿去。
……
夜里,万籁俱寂。
杨若晴迷迷糊糊的当口,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她抬头望天,天空灰蒙蒙的,就跟冬天天阴要下雪之前的那种天气。
风也不是很大,可从脖子里钻进来,吹得人透心凉。
她顺着有水流的声音往前走,起初,那水很浅,如同退潮后的浅滩。
随着脚下往前走,水越来越深,拐过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出现在面前。
杨若晴从未见过这样的河水,浑黄一片,让她想到了前世污染严重的河流,一股子血腥气从河里冲出来,让人本能的不敢靠近。
可这河面,却漂浮着几条小船,如同江南水乡的那种乌篷船。
每一艘船头都站着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撑船老翁。
有的船上载着人,正往河对岸去。
河的对岸,矗立着高大巍峨的城池,一轮蓝色的日头挂在那城池上空,把这一方天地照得诡秘。
这是哪里?
梦里的她有些迷瞪,站着岸边不知该往哪里去。
有孩童的笑声传进耳中,她下意识抬脚循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去。
前面,出现了一大片花海,那些花有花无叶,一朵朵如同燃烧的火。
一大片凝聚在一起,仿佛火海,美得让人炫目。
馥郁的香味,让人徜徉其中,不禁想起很多的过往,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交缠心头。
花海里,她终于看到了几个在追逐打闹的小孩子。
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大概也就七八岁,最小的……都不会走路,光着腚儿坐在地上哭。
杨若晴满腹诧异,这到底是哪里?哪些家长咋这么心宽放任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河边耍?
她正要上去问询,一道罡风吹过,风声中隐隐夹杂着野兽的咆哮。
原本玩闹正欢的孩子们突然就惊恐起来,纷纷惊惶逃窜,咋眼功夫就跑得没了踪影。
地上独独坐着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哭。
身后的罡风一阵比一阵紧,小男孩也哭得一声比一声急,杨若晴没做他想,跑上前去一把将地上的小男孩抱起来。
“小弟弟,你家人……”
杨若晴的话戛然而止。
这孩子的五官,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身后的罡风越来越紧,杨若晴顾不得多想,抱着小男孩往河边的渡口跑。
潜意识中就觉得,只有把孩子送过河,才能脱险。
渡口,停着一艘小船,撑船的老翁蹲在床尾吧嗒着抽旱烟。
“老人家,我们过河。”
杨若晴边跑边喊。
听到她的喊声,老翁抬起头来朝她这边瞅了一眼。
“我这船一趟只能坐一人。”
杨若晴愣了下,于是把怀里的小男孩递过去,“那就劳烦老翁你先把这孩子送去对岸吧,我稍后再过去。”
老翁没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