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老杨头的一番‘告诫’,让小老杨头瞠目结舌。
“哥,你就别难为我了,啥老来子不老来子的,我自个都要靠着孙子和外孙养活呢!”小老杨头笑着摆摆头。
老杨头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跟你说不通,你看看你这儿冷清的,都没个儿孙过来转下,像啥样!”老杨头说道。
这话,小老杨头可不爱听了。
“哥,我孙子和外孙都在外面做生意忙着呢,甭管他们多忙,每个季度都会准时把米粮物资还有银子给我送来,每个月都会抽空回来小住两天,陪我说说话。”
“兰丫头在秀水镇那边安家立业了,可我一年四季的衣帽鞋袜都是兰丫头准备。前阵子兰丫头还捎信,说等过完年春暖花开了让阿豪过来接我去秀水镇住段时日呢,我一点都不冷清,我过得好得很呐!”
听到小老杨头说那么多,还提到了杨永柏和杨若兰,老杨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兰丫头和永柏两个也是狼心狗肺,他们小时候我这个亲爷可没少稀罕他们,这翅膀硬了眼里就没我这个爷了。”
只有你这个嘎公,啥孝敬都给了你这个嘎公,真是的!
但后面这句话当着小老杨头的面不方便说出来,老杨头只能阴沉着脸坐在那儿抽闷烟,抽太急,抽到猛咳不止。
“这咳嗽咋还止不住了?我去阿福家给你拿点药。”
小老杨头寻了个借口溜出了门,这几天几乎天天都跟老哥哥一块儿处,老哥哥的各种言论,各种想法,真的让小老杨头‘长见识’了,只盼着老三老四他们火气消掉了一些赶紧过来把人接回去。
没一会儿,小老杨头就匆匆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药。
“哥,阿福不在家,我却听到一个大消息。”小老杨头进门后急吼吼朝老杨头这边道。
“啥大消息啊?”老杨头眯起眼,悠哉的问。
“嫂子,嫂子的腿能治了。”小老杨头道。
“嫂子?”老杨头一时间还没回过味儿来。
小老杨头接着道:“怪不得阿福不在家,说是被老三他们接去给嫂子扎针了,这段时日老三他们天天都在嫂子跟前伺候着,说嫂子的腿要是治好了,就能站起来了!”
老杨头这时候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嫂子是指谭氏啊!
自从上回他跟老三他们大闹一场并被驱逐出老杨家后,他就再没去看过谭氏了。
即便前段时日他还去老宅后院陪永仙练习康复锻炼,背后就是东屋,也听到了谭氏的咳嗽声,可他硬是没进东屋去看谭氏一眼。
不想看,没啥好看的,一个瞎了眼又瘫痪了的老太婆有啥好看的?看了还倒胃口。
“就她那两条破腿还能治?你没听错吧?”老杨头吊儿郎当的问,半点喜色都没有。
小老杨头脸上遍布喜色,“这种事儿我咋会听错呢?千真万确啊,这段时日孩子们都忙着这件事呢,我就说嘛,为啥老三老四没有半个人来这儿,原来是嫂子的腿有得治了……”
“好了不要说了!”
老杨头突然喝断了小老杨头,脸色很不高兴。
“我可不稀罕他们过来吵到我的清净,一群白眼狼!”
撂下这话,老杨头忿忿转身推着轮椅回了屋子。
小老杨头看着老杨头倔强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
……
“小叔,你能来看我娘,这心意我们领了,可这些红糖红枣啥的,我们是真不能接,您拿回去自个慢慢吃吧!”
东屋里,孙氏把两包东西塞回小老杨头手里。
小老杨头道:“这是我对嫂子的一点心意,你们必须收下,何况我家里还有呢,我有的吃。”
孙氏为难,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杨华忠。
杨华忠道:“既然小叔都这么说了,那你就代娘收下吧。”
谭氏喝过药就睡着了,所以大家说话的声音压得很轻。
“你娘这会子啥情况?”小老杨头看了眼床上的谭氏,又问孙氏和杨华忠。
孙氏道:“先前福伯过来给娘扎针,痛得满身大汗,好不容易拔针了,给娘随便擦了下,换了身衣裳喝点药就累得睡着了。”
“福伯说,这是个长期过程,先扎一个疗程的针以观后效。”
小老杨头点点头:“阿福有经验,听他的,耐心点慢慢来。”
孙氏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平时也劝娘莫要急躁,能治就是好事。”
孙氏和杨华忠陪着小老杨头说话的当口,廖梅英,杨华梅,还有蓸八妹她们都轮番过来转了一下。
有的拿走了谭氏换下的脏衣服去洗,有的则去准备煮面条或者熬稀粥备着等谭氏待会醒来吃。
院子里,杨永智家的一双儿女跟在铁蛋身后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