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对此只能苦笑了声。
人是有智慧的,即便是峰儿那么小的孩子也是有的。像这样把孩子留在家中,做留守儿童,即便家中爷奶疼爱,条件也好,可是,爹娘不在身边,对于孩子来说,终究是残缺的。
只是他小,不擅于表达,只能用哭闹和不吃饭来宣泄罢了。
“小花也是实在不方便,不然,她肯定会带峰儿去京城的。”杨若晴道。
京城离家里千万里远,中间隔着千山万水。这时代交通落后,全靠马车,那速度可想而知。
倘若孩子带去那么远的地方,大安平日里公务繁忙也帮不上什么忙,孩子全靠小花一个人照料,人生地不熟的,丫鬟仆妇也毕竟不能像家里人这样信任,对孩子也不可能十分的上心,孩子有个病痛啥的,小花他们束手无策,家里的孙氏老两口也是忧心如焚,大家都过不好啊。
“现在峰儿还小,为了更好的照顾他,只能先放在家里,等过几年峰儿长大了一些,身体也变得强健了,到了蒙学的年纪,到时候应该可以跟去京城的,去京城念书。”杨若晴又道。
大孙氏点头:“是的,峰儿的身子骨现在不是很强健,这开春就着了三回凉,闹了两回肚子,等过两年长大一些肯定会好一些的,到时候应该可以带去京城。”
听到自己的大侄子这段时日病了的事儿,杨若晴心里很是心疼。
这孩子体质弱,免疫力低下,所以容易生病。
这趟回来,得给孩子弄些增强免疫力的食材给他调理调理。
“对了大舅妈,我小洁表妹这段时日是在你这儿住的多,还是在婆家住的多啊?她现在胃口咋样?应该不害喜了吧?”杨若晴又问起了小洁的事情来。
提到小洁,大孙氏的眼角眉梢都充满了柔和。
但偏偏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偏偏很是硬朗,甚至还带着一丝指责,指责里,不仅让人感觉不出不满,反倒是满满的宠溺和自豪。
“那丫头,就是娇气,又矫情。”大孙氏道。
“你说,咱做女人的哪个不怀孕?就她,这也不稀罕吃,那也不稀罕吃,这都三个多月了,还是那么挑剔,讲究。”
“偏生那张斑的爹娘也是宠她,啥都由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婆母每天还变着法儿的给她整各种吃的,那丫头啊,就是娇气,在婆家住几日,又跑回娘家来,反正就是两头跑的住,不消停!”
大孙氏边说边撇嘴,还摇头,可是这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花花轿子人抬人,杨若晴顺着大孙氏的话道:“张家就张斑一个独生子,小洁是唯一的儿媳妇,这张家俩公婆肯定是把小洁当做闺女来疼爱的。”
大孙氏点头:“晴儿你看得还真准,张家公婆对小洁确实是没得挑,别人家新媳妇进门,那都是要伺候公婆的,烧饭洗衣,料理家务,人情往来,”
“尤其是上回过年,甭管是腊月里筹备过年的事情,还是正月里招呼亲戚朋友,这些可都是儿媳妇的事呢!”
“可咱小洁呢?张家公婆是把她当客人似的,抬着捧着呵护着,上回正月我们过去拜年,张斑娘在灶房里忙得团团转,小洁还陪着咱嗑瓜子,我都看不下去啦,还是我撵她去灶房帮忙塞柴火的!”
大孙氏说着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杨若晴也跟着抿嘴笑,“张家公婆人好心善,对小洁好,不过,咱小洁自个也争气,进门才一个月就怀上了,张家就张斑一个独子,最盼着的就是人丁,只要小洁肚皮争气,到时候三年抱俩,张斑娘比啥都开心。”
大孙氏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跟小洁说了,我说你可一定要争气,给张家多生娃,甭管男女,往死里生,生得越多越好!”
“小洁那个死丫头就骂我,说我把她当老母猪,前两日还在我这住着呢,这两日被我赶回去了,我跟她说,我说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就要收割菜籽了,随后又是麦子,”
“这农忙的时候,她回来也帮不上啥忙,还要拖累我服侍她,我让她这段时日就安安分分待在婆家,等早稻谷子插下去了,再让你大舅去接她回来多住些时日。”
杨若晴把捡好的白菜和韭菜切好,放到一旁的篓子里备用,又开始剥蒜头,刮生姜皮,一边扭头跟大孙氏这边道:“所以说呀,小洁这嫁的路近就是这么好,从村里往返清水镇,半天的功夫就行了。”
“回娘家,回婆家,都方便,大舅赶辆牛车去接下就行了。”
孙氏其实也置办了马车的,但只有一辆,唯一的一辆马车还被大杰和黄毛赶去了湖光县。
所以家里办事走动,赶集采办啥的,都是赶牛车,或者手推车。
这时代的庄户人家,能有牛车,也是相当不错的。
牛车相当于现代那些家庭,举家之力置办的十多万的小轿车,优越的代步工具。
手推车相当于电瓶车摩托车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