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我是晴儿,我来看你们了。”
站在东屋门口,杨若晴停下了脚步,清了清嗓子朝里面扬声道。
里面二老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屋门‘吱嘎’一声开了,老杨头端着旱烟杆子就站在门里面。
“晴儿,今个回来的?”老汉问。
杨若晴点点头,她抬起手里的篮子,“给爷奶带了一些包子,有猪肉香菇的,还有蟹黄的。”
老杨头看到了那篮子,皱纹深邃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你有心啦,去趟庆安郡还惦记着我和你奶,快,进屋来坐。”老杨头让开身子,招呼杨若晴进了屋子。
东屋里,谭氏坐在桌边的一张藤椅上,黑裤子蓝色对襟的薄衫,脚上穿着袜子,碗没穿鞋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杨若晴跟谭氏那打了声招呼,谭氏应了声,道:“哎,难为你还记得我上回提过想吃蟹黄包子,可这会子,便是龙肉做的包子,我都没胃口了。”
“为啥?奶身上哪里不畅快么?”杨若晴问道。
谭氏摇摇头,道:“哪哪都不痛快,尤其是这心里面,烦心事儿多着呢。”
这边,老杨头象征性的抓起桌上的茶壶,做出要倒茶的样子,扭头问杨若晴:“晴儿可要喝茶?”
杨若晴赶紧摇头,“家里喝了过来的,不渴。”
老杨头便顺势将手收了回来,也挨着桌边坐了下来。
“晴儿啊,你回来的正好,家里眼下当真有件烦心事啊,你不在家,这都找不到拿主意的人。”老汉道。
杨若晴笑了笑,“爷,你太抬举我了,我年轻,见的事儿也烧,没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
老杨头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靠在躺椅上的谭氏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晴儿啊,你大哥下个月才成亲,那个该死的李绣心,吵着闹着要生娃,还要攒老杨家去把她给弄到老杨家来生娃,真是能整事儿。”
谭氏道,“晴儿啊,帮爷奶像个借口出来,把她给打发了吧!”
杨若晴瞠目结舌,“奶,李绣心的肚子又不是我给整大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去打发她和她肚子里的娃?你别说笑了。”
“不是说笑,是真的烦,她都要抢着生娃,这个点儿可不能让她生!”谭氏再一次道。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奶,你这真是难为人啊,你想想你吃坏了肚子想要蹲茅坑,你憋得住吗?”
“难憋。”谭氏道。
杨若晴道:“这就对了嘛,蹲茅坑都憋不住,何况生娃呢?”
谭氏脸上愁云惨雾,道:“这七月可是阴月,咱老杨家就几辈子人,就没有一个在这个月份出生的,这个这娃,可不能在这个月份生,不吉利!”
对于谭氏的这话,杨若晴只能翻了个白眼。
难道生娃还得翻黄历看月份?
那么,往前逆推十个月,是不是行夫妻之礼也得挑个好日子呢?
挑个生娃远离七月的日子啪啪?
呵呵……
谁能保证一枪一个准?
谭氏这要求真是多啊,杨若晴懒得奉陪。
“我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这会子累了,就先回去了,爷奶晚上记得把包子热了吃,改天再来看你们。”
撂下这话,杨若晴转身就走。
老杨头跟在后面到了屋门口的地方,压低声跟杨若晴这道:“晴儿,你认得的人多,帮忙给里李绣心找两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瞧瞧吧,昨日我去李家村瞅了一眼,那嘴角都红肿到烂了!”
“再这么下去,真的要伤到肚子里的娃,那可是咱老杨家大房长孙的曾孙啊!”
杨若晴道:“爷,我觉得福伯就成,若是李家的人不任何福伯,那咱老杨家出银子让李家人自个去请名医吧,我认识的大夫,这十里八村的人都认得,无非就是福伯,或者镇上怡和春医馆的几位大夫。”
“再往高里去,医术好的大夫那再京城,给皇帝和嫔妃瞧病的太医,但太医也请不来啊!”
老杨头哑口无言了,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杨若晴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到老杨头跟前,从身上掏出二两碎银子放到老杨头的手里。
“这二两银子爷你拿去,别说是我给的,就以咱老杨家的名义给李家送去,就说是让请大夫的。”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再多我也做不了,先走了。”
撂下这话,杨若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院。
因为前院在修缮屋子,杨若晴不想从那经过,便从老杨家后院的一扇小侧门出去。
那扇小侧门是十多年前她刚穿越来的时候,三房住在那里的时候在墙上打的侧门,侧门外面是一条细细长长的巷子,平时堆放些柴禾和农具啥的。
十四五岁的芳华,那时候她跟骆风棠两个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