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风棠把手里的祈愿符重新挂到祈愿树上去,杨若晴赶紧踮起脚来抓住他的手,拦住他。
“别挂了,扔了吧。”她皱着眉头道。
骆风棠看了她一眼,很平静的道:“这是子川的心愿……”
杨若晴道:“就算这满树挂满了他的祈愿符,他的心愿也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她是永不可能成全他。
“何况,我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心愿,是他的一种执念。”她接着道,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明明知道不可以,却非不放下,跟自己过不去,也为难了别人,这样的祈愿符,挂在这祈愿树上真的没有必要!”她再次道。
骆风棠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我当然晓得你不可能成全他的心愿,但,幻想的机会,我们还是不能剥夺的。”
说完这些,他转过身去,小心翼翼的将沐子川的许愿符重新挂了回去。
回来的路上,骆宝宝贪图新奇,骑了骆风棠的马跟小安并肩走着,一路看着风景。
骆风棠刚好便进了马车厢,陪着杨若晴坐着。
杨若晴侧首望着车窗外,不做声。
骆风棠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自己腿上,不让他握。
他低笑了声,再次握住她的手在掌心。
她扭过头来有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姐姐这会子有点不爽,你别惹我。”
骆风棠的目光亮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嘟着嘴的‘小姐姐’。
“还在为先前的事儿恼?”他问。
杨若晴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恼我?还是恼子川?”他又问。
“你!”杨若晴道。
骆风棠诧异,“为啥?”
杨若晴道:“换个角度,倘若今日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你表妹周霞挂的祈愿符,上面写着喜欢你呀啥啥的话,”
“我肯定第一时间扯下来扔到粪坑里去,不可能还烂好心的把这个重新挂上去,让这祈愿树的神力帮助她实现心愿,实现来抢夺我夫君的夙愿!”
听到这话,骆风棠笑了。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杨若晴的头发:“傻晴儿,你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你,任凭子川对你肖想,不仅不阻止,还睁只眼闭只眼?”
杨若晴忿忿看着他,“难道不是么?”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心胸开阔,宽容大度。”她接着道。
“爱一个人,是自私的,就像自己精心呵护的一块宝贝,是不能准许别人觊觎的。”她振振有词道。
“所以,”她抬手狠狠捏住他英俊的脸,“你、不、把、我、当、宝、贝!”
看着这张在人前英俊沉稳的脸被自己捏到变了形,虽然杨若晴还是故意黑着脸,可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间就消退了一大半。
骆风棠没有反抗,任凭她捏她的脸,直到她自己松开手,他才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迷醉在她秀发间那淡淡的花香间。
“若不是在意你,明明是小兵就可以跑一趟的差事,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亲自跑回来?”
他低沉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
杨若晴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意外。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朝这方面猜测过,但此刻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印证她的猜测,她心里甜滋滋的,残存的那一小半怒火顿时也熄灭了。
“你接着说啊,拿出你解释的诚意来!”杨若晴嘟囔道。
骆风棠宠溺一笑,抱紧了她,继续往后说:
“子川对你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几年了,这我的清楚的。”
“但子川,他跟周霞不一样,子川是一个正人君子,即便他喜欢你,但我相信他是发乎情止于礼,不会对你做半点有可能玷污到你名声的事儿。”
“所以,即便清楚他对你的心意,我对他也提不起半点敌意。”
“相反,我对他有些怜悯,因为在你这片战场,我是胜利的一方。”
“战场上,优待俘虏,缴械不杀,情场上,我是胜利的一方,自然也不能对失败的一方赶尽杀绝,至少让他的心里保留一丝幻想……”
“再说那祈愿符,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绸缎而已,写了几个抒发他心情的字。”
“他也并未祈求神灵拆散我们,成全他啊,所以,我才重新挂了上去。”
“倘若他沐子川是在祈愿符上写一些非分之想的话,那我断然是不会挂上去的,我还会拿着证据去找他当面给予警告!”
骆风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对于一贯不善言辞的他来说,也不太喜欢说话的他来说,实在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他这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