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洪全也在打量着自己,腊花故意挺起胸脯来朝王洪全这边笑了笑。
“洪全哥,你甭只盯着人家的胸口瞅,我在问你话呢,你咋不应声呢?”腊花问道。
王洪全回过神来,赶紧收回视线,老脸微红。
“你甭瞎扯了,我可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王洪全说完,抬脚要走。
腊花看到那边栓子娘去而复返,脚下故意崴了一下,嘴里惊呼着整个身体就张牙舞爪朝王洪全身上扑倒过去。
出于本能,王洪全伸手接住了腊花。
腊花顺势倒在王洪全的怀里,一双手臂从后面牢牢抱住了王洪全的脖子。
从栓子娘的角度,刚好看到自家男人跟腊花搂抱在一起。
栓子娘的脸整个都白了,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欲坠。
然后,她转过身去,脚下趔趄着往家那边去……
这边,王洪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腊花从肩膀上给扒拉了下来,并推到一边。
“你这个妇人当真不要脸,缺男人就缺成你这样的?你家旺福还没死呢,真是不像话!”王洪全啐骂道。
腊花站在原地,抬手拢着自己的头发,笑嘻嘻道:“旺福被棠伢子带去了军中做伙房,两个月捎一回月例银子回来,人都不能回来,这活着跟死了有啥区别?”
王洪全道:“那也是你家的破事儿,少跟我这扯,我要去看戏了,往后离我远点儿!”
他骂骂咧咧朝着前方锣鼓喧天的戏台方向去了。
腊花得意的挑挑眉,朝着王洪全的背影也啐了一口。
“老东西装啥正经呢?村里哪个不晓得你跟大闺女婆家哪个婆婆有一腿?连亲家母都有瓜葛,还跟我这装圣贤,不要脸!”
骂完,腊花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转身接着看戏去了。
从前男人儿子都在身边,自个一心放在他们父子身上。
后来当做眼珠儿的儿子大平被雷给劈死了,男人也在外面乱搞。
媳妇小琴也改嫁了,带着两个孙女改名换姓,自己那几年真的是活得生不如死,整个人都老了。
但这一年来突然就想通了,人活着就要为自己。
所以,腊花打算放飞自我,活一日就快活一日。
自个家庭不完整,谁家完整,她逮住机会就去插一脚。
……
这边,杨华梅买了油条给大白小黑,然后又拿了两根油条回到戏台子这边,打算娘一根,婆婆一根。
“咦,我婆婆咋走了啊?我还给她带了一根油条呢!”杨华梅诧异道。
谭氏一边吃油条一边哼哼道:“早就被我给怼走了。”
杨华梅更加诧异了:“娘,这好端端的,你怼我婆婆做啥呀?她哪里招惹到你啦?”
谭氏又哼了一声,道:“这段时日我腿伤躺在屋里不能出门,她都没来探望过我,今个在这边听戏就跑过来打招呼,这是跟我这炫耀她四肢健全,手脚灵活,眼睛也能瞅得见么?”
杨华梅满头黑线,“娘啊,你真的想多了,我婆婆不是那种人,也没有那种意思……”
“你就帮她说话吧,到底哪个是你亲娘?”谭氏不爽了,把手里的油条往杨华梅面前一扔。
“不吃了,没胃口了,你走吧!”她道。
杨华梅捡起那半截油条,真的是哭笑不得。
还要再说啥,这时,班主过来陪着笑道:“老太太,拜托您老能不能说话小点声儿,这隔着一张帘幕,他们在唱戏呢!”
谭氏黑着脸,分贝更加拔高了几分:“他们唱他们的,我说我的,咋地了?话都不让人说了?全都来欺负我这个瞎了眼还瘸了腿的老婆子是吧?”
“老夫人,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班主忙地摇着手,慌乱解释着。
杨华梅更是满头黑线,手里还拿着半截油乎乎的油条,真的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了。
而谭氏还在那逮住班主不依不饶。
“班主,你先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杨华梅跟班主道。
班主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谭氏还在那忿忿不平的说着什么,杨华梅压低了声好言好语的哄劝着,才总算把谭氏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至于前面戏台子上唱的啥,唱到哪了,母女两个都不清楚了。
这当口,大白小黑刚好过来了。
“娘,我们渴了要喝茶!”大白道。
杨华梅道:“大白,小黑,你们两个去你三舅家喝茶吧,他们家就在附近。”
大白朝池塘对面的三舅家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三舅家,我要回我自个家喝去!”
说完,大白扭身跑了。
杨华梅抓住小黑,贴着小黑的耳朵道:“你去你三舅家喝,顺便给你三舅和三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