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整个人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里,面色苍白。
而原本应该站在她那边帮她的李家大舅和李家舅妈,两夫妇的四只眼珠子全都落在桌上的那张三十两银子的银票上面。
“不能休啊,不能休啊……”李母还在那里喃喃着,轻轻摇头。
这时,一个人影从西屋里跑了出来,直奔这桌边。
来人披头散发,双眼赤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可不正是李绣心么!
只见李绣心一把抓起桌上的银票,直接撕了个粉碎然后抛撒出去。
“别撕啊……”
李家舅妈发出一声惨叫。
可惜,已经晚了,全碎了,跟泛黄的树叶似的洋洋洒洒全飘落了下来。
李绣心又抓起谭氏面前的茶碗,嘭一声砸在地上。
然后跑回去一把拉开了堂屋的门,屋外突然射进来的光线让她的眼睛短暂的比了下。
当她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里有着厌世的凶光。
她指着屋门口,对屋里的一众老杨家人咆哮:“我家不欢迎你们,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闺女,你别这样……”李母忙地道,想要上前来劝。
李绣心指着李母,“不准过来!”
李母只得站在原地。
李绣心对这边已经站起了身的老杨头他们道:“滚回去,告诉杨永仙,我李绣心离了他,我照样过得精彩。”
“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叫他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
“三十两银子罢了,打发要饭的呢?我李绣心不稀罕,叫他少在那装伪善,假慈悲,”
“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李绣心几近歇斯底里。
屋里的众人都不敢多待,杨若晴和曹八妹赶紧扶起谭氏,护着谭氏快步出了李家的堂屋,老杨头和杨华忠还有李家村的里正也不敢逗留。
甚至都不敢说半句安抚的话,大家伙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李家。
然后李绣心一脚就把堂屋的屋门给踹上了。
堂屋外面,曹八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拍着胸口道:“大嫂太可怕了,方才我都吓死了以为她要杀人呢。”
杨若晴道:“确实可怕,我也被吓到了。”
谭氏冷哼了一声,“你们大哥那个懦弱的性子,跟这种女人在一起,日子咋过?我一想起来就心疼得紧!”
这边,杨华忠跟李家村的里正道:“今日耽误你功夫了,大致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个事儿,还请你也帮着做个见证,两家解除了婚姻关系。”
李家村的里正点点头,道:“嗯,我都看到了,这事儿,也是你们老杨家厚道,换做别的人家,说句不好听的话,休了就休了,女方这时候应该是在反省自个哪里做的不好,而不是这样,哎,这秀才家的闺女,比咱庄户人家的闺女还要泼辣,惹不起啊!”
杨华忠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边,老杨头也过来跟李家村的里正说了几句道谢的话,然后,老杨头带着老杨家人回了长坪村。
路上,谭氏问杨若晴,“李绣心当真把那三十两银票给撕了个粉碎?”
“嗯,撕了,粉碎呢。”杨若晴道。
谭氏皱眉,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那个疯婆娘,不要就不要,还毁了那么多钱,天大五雷轰的……”
李绣心家的堂屋里。
杨若晴道:“放心吧奶,就算她撕了银票,只要咱大哥保留着当初跟钱庄的那个字据,存在钱庄的三十两银子还在的。”
“还在?当真?”谭氏又一喜。
杨若晴含笑点头,“我咋可能拿这事儿来骗奶您呢?这银票啊,就是一个去取钱的凭证罢了,只要有那个字据,钱就不会丢。要是那字据没了,那这钱也没了。”
曹八妹道:“大哥照理应该保留着那字据吧?”
杨若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丢的。”
李绣心家。
李母在那里安抚着趴在桌上哭成了泪人的李绣心。
李家大舅在一旁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嘴里还在数落着李绣心冲动,不该把银票撕碎。
“这下好了,钱财两空了!”他道。
而桌子另一边,李家舅妈破天荒的半句话没说。
为啥?
因为妇人正趴在那里,把先前被李绣心撕碎的银票碎屑扫拢在一块儿,一小块一小块的拼凑着,试图拼凑出一张完整的银票出来,所以大气都不敢呵,生怕把银票碎屑给吹跑咯。
这边,李家大舅数落了几句李绣心,停了下来问妇人:“拼得咋样了?能成一整张不?”
妇人道